言的诅咒和谩骂可比拟的。 将对方的真心踏在脚下,不以为然,笑着碾碎,在整个过程中,甚至要求对方还笑着应和。 原来,这感觉竟是如此疼,疼到心神惧裂,歇斯底里的惨叫。甚至愿放弃尊严,不顾一切的下跪求乞,只为那人肯再次的回眸,或是回顾片刻…… 一阵窒息的沉默,那双苍白的颤了又颤,仿佛用尽了权利,终于的说出了一句话。 “孤就只是你年少时的……妄为?” 明熙下意识的侧目,望向一侧,皇甫策神色冷然,骤然上前了两步,硬声道:“贺明熙,你敢看着我,回答吗?” 明熙望向一侧的眼眸,缓缓的阖上,两个人好半晌都没有动静。不知过了多久,明熙回眸,望向皇甫策宛若透明的脸颊,忽略了他眉宇间的一触即碎的脆弱,微微浅笑,片刻后,明熙开口道。 “从古至今,三皇五帝,为何要称孤道寡?他们从开始就明白,一切都要有所交换。既选择了俯视天下的权利,就要付出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一生的独行,也已注定。” 皇甫策凝视着明熙,许久许久,那双流光溢彩又潋滟波光的凤眸,一点点的黯淡了下来,直至死一般的沉寂。 明熙看了皇甫策片刻,率先移开了眼眸,缓声道:“太子殿下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贺明熙。”皇甫策半阖着眼眸,极轻声的开口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孤若破釜沉舟,你又当如何?” “太子殿下虽享世间至尊之位,自然也有相同的责任。若说破釜沉舟,以太子殿下的性格,还不至效仿幽王纣王。”明熙站直了身形,长出了一口气,浅浅一笑,忽又道,“自然,我也深信自己的选择,即便有一日行至末路,也无惧无畏。最少,我选的那人,会与我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皇甫策逐字逐句道:“你无惧无畏,就不怕连累他吗?宦海浮沉多少年,才熬到今时今日,为了你的肆意妄为从而失去一切,只怕终其一生,你们两人之间只会剩下了厌倦与怨恨。” “他若觉得值得,自然会为我抛开一切。”明熙唇角轻勾,眉宇之间,尽是不以为然,“太子殿下,又何尝是公私不分之人?” 皇甫策半阖着眼眸,冷笑一声:“到时天下都是孤的,还有何公私一说?孤历来不以君子自诩,你以为皇叔能保住你与谢放多久?三年、五年或是十年?” 明熙目光微冷,嘴角的笑意,终是消失不见:“太子殿下,这算是威胁吗?” 皇甫策眉宇间具是决绝,冷然道:“是又如何?孤若心如刀割,为何还要违心的笑下去?这天下,这人世,尽握手中,孤懒得迂回,也不愿虚与委蛇。孤为何要强迫自己做不愿之事,孤为何不能争取?孤得不到,同归于尽罢了。” 明熙抬眸,凝视皇甫策的冷脸,许久许久,轻声道:“太子殿下远胜往昔,我不可仰及,乞请告退!”话毕,俯身推手时,微向上举高齐额,俯身长揖,而后,甩袖离去。 皇甫策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忽又站定了原处。 冷风过,似有浅色花瓣划过肌肤,他肤色本就白皙,此事在橘色的夕阳下宛若冰凌,让人错以为,一触就碎…… 第160章?第六章:一寸还成千万缕(24) 天色已晚,太极殿后园的八角亭内,点上了琉璃灯。 漆黑的冬夜,枯枝绿叶间,蒙着青纱,晕着橘色灯盏。远看上去,很是有种朦胧的美感。 六福附在泰宁帝脸侧,耳语了片刻。 泰宁帝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惊讶道:“当真?明熙当真如此说?” 六福点头连连:“祁平回报时,支支吾吾的,只怕娘子所言,比这有过之而无不及。” 泰宁帝放声大笑,笑到一半,忙坐正了身形,朝外面看一眼,忽又忍不住偷笑道:“朕真该去看看太子的脸色。说是身体羸弱,可到底还是年轻啊,被这般的奚落,也没有气出个好歹来。”言语之中,遗憾颇多。 六福笑了两声,不好接话:“陛下还是自己小心一些吧,若非娘子被雪水打湿了长裙,回揽胜宫置换,只怕这会正在与陛下清算此事。” 泰宁帝无辜道:“朕摆明是入了太子的圈套,明熙若秋后算账……咳咳,也算不上朕身上。朕想了又想,这相见之事,肯定是太子一早就算计好的,可见他没有落好,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六福轻咳道:“老奴肯定相信陛下,可娘子不见得相信,没有陛下的口谕,太子殿下可是出不了东宫的,何况又是出现在太极殿的花园里。” 泰宁帝忙道:“那就让太子亲自去解释!太子呢?太子人呢?” 六福想了想,极小声的开口道:“听看见的宫侍说,太子站在原地许久,天快黑才离去……” 泰宁帝顿时忘记了忐忑,抿了一口茶水,咏叹道:“放眼整个朝廷,也就明熙能替朕出出气啊!一想到今后这满朝文武,都要以那个小狼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