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即便他们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问题。 赵朋去赴朋友的酒局,顺带送了女儿一程,在校门道别时,容真真只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她拽住赵朋的袖子不肯松手。 “咋了?” “没事。”容真真松开,但她很快又拽住了。 赵朋纳闷,平日里也没见她这么黏人,且她读书最积极,怎么今天磨磨蹭蹭的呢? 他很快想到了什么,严肃着脸问道:“是不是学堂里有人欺负你?” 容真真摇了摇头,不舍道:“爹早点回家。” 赵朋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头,“爹回来给你带桂花胡同的鸡油火烧,快进去吧,小心迟了先生罚你。” 容真真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不知为何,她今天特别舍不得爹,走得很远了还回头看,赵朋站在原地目送她,矮墩墩的身子几乎成了个小黑点,隔着那么远,他还是发现了她的回头,挥挥手告别。 这一天里容真真都心神不宁,来上课的先生都发现了她的不专心,几乎每堂课的先生都点了她回答问题,而每次她都不得不请先生再重复一遍,虽说因为底子打得好,问题都回答上来了,可在课上走神还是挺叫人难堪的。 教英文的女先生还专将她喊到教员室,问她:“你今天上课怎么老不专心呢?我都听好几个先生说了,是出了什么事?” 她羞愧的摇摇头:“没什么事。” “那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容真真声如蚊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静不下心。” 女先生叹口气,语重心长劝道:“再过俩月就毕业了,你最好收收心,虽然以你的成绩升中学没什么问题,但能考上前十减免学费岂不更好?” 容真真点点头,失魂落魄的回了课室,她努力想使自己收心,可收效甚微。 赵珍嘲讽道:“某些人得了几次优就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连课也不听。” 容真真心里正烦闷着,平日里她不爱搭理赵珍,不管说什么都只当放屁,可今儿她心情差得很,总觉得有一把火在肺腑间燎烧,自然没那好性儿惯着赵珍。 她硬邦邦堵了一句:“我次次是优,你回回是差,我自然比你了不得。” “你!”赵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容真真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她:“你来。” 她这么个做派,赵珍反而不敢上前了,她因为老找容真真的麻烦,已经吃过不少亏了,小赵太太就因这点破事,被先生请过许多次,一张老脸让她丢个干净。 最后小赵太太也烦了,警告她:“再有下回,叫你爹来,看他打不打得死你,读书比不过人家,还回回被人家整治,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憨货。” 在小赵太太眼里,自家女儿挑衅人家被罚了,不是女儿的不对,而是别人太心机,整治了她女儿,至于她女儿的错处,她是觉得没有的,要硬说有,也是错在人太蠢,整不到人反被整。 赵珍也真怕把她爹给招来了,那她不死也得脱层皮,一时间竟僵在原地不敢上前,她感受着周围看热闹的目光,觉得羞耻极了。 看啊,那个蠢货挑衅了好学生容真真却又怂了。 她认为人家都在这么议论她。 强烈的羞耻心使她眼里竟然泛出泪来,她咬住下唇,死死将眼泪憋住。 容真真不意她居然会哭,头都大了,极困惑的问道:“明明是你招惹我,我还没哭呢,你怎么就哭了?” 旋即她警惕道:“你不要想着装哭先生就会偏袒你,以前又不是没用过这一招,先生不会上当的。” 赵珍:…… 她吸气,她呼气,她使劲憋,可眼泪根本不听使唤,刷的流下了。 周秀连忙打圆场:“都别说了,阿珍只是在关心你罢了。” 容真真撇撇嘴,很不以为然,赵珍要是能关心她,母猪都能上树。 周秀这个台阶递得有点晚,赵珍已经觉得大大丢了面子,趴在桌上咬着唇小声抽噎,因为憋得太厉害,整张脸都扭曲了。 “你之前不是不去招惹她了么?怎么最近又去找她麻烦?你哪回找麻烦不是自己吃亏?”周秀对这个是真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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