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崔清芜透过了巧妙的动作,掩盖了这一缕残缺,奉茶的姿态却仍是宛如积雪空音,竟仍然是极为优雅动人。 而那戴着面纱的女子盈盈而来,她轻轻的揭开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了那一张俏丽无比的容颜。 赫然正是曾经摄政王府的琴女操琴姑娘。 端木紫麟身边向来也没有什么什么姬妾,唯独一个琴女,总是爱弹奏几音,缭绕动人。 正因为如此,别人也对这位留在端木紫麟身边的女人十分留意,传来传去,竟然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崔清芜一双眸子光彩涟涟,轻轻的闪动,却也是顿时不觉若有所思。 操琴姿容并不如何的美丽,说到能打动端木紫麟,自然是决计不能的。 她之所以能有如此殊荣,常伴在那绝色的男子身边,其中原因,却也是只有一个。 那就是此女姿容,和曾经的李如拂有那三分的神似。 正因为如此,方才能登堂入室,成为端木紫麟身边一个唯一。 崔清芜这般想着,唇角却也是顿时冉冉绽放一缕笑容。 从头到尾,崔清芜便是从来没有将这位操琴姑娘当做真正的敌手。 不过是个代替品,李如拂的代替品! 更何况伴随操琴年纪渐长,并且身份有别,她身上那股好似李如拂的韵味却也是悄然消失。 难怪会彻底失宠。 淡淡的灯火之下,操琴面颊之上,却也好似有那么一缕淡淡的憔悴之色。 她瞧着崔清芜,崔家女郎,素来便是有大方得体的名声。 操琴的印象之中,崔清芜一向也是温文尔雅的。 可是不知为何,每次瞧见了崔清芜,操琴内心之中却也是浮起了一缕惧意。 “这茶滋味正好,还请操琴姑娘品尝。” 崔清芜这般说着,顿时也是奉送上了那一盏清茶。 操琴赶紧说道:“崔小姐有伤在身,还劳你亲自奉茶,我的内心之中,却也是好生过意不去。” 她这样子说话儿,好似激起了崔清芜那一缕说不尽的屈辱。 虽是无意,却让崔清芜恨极了。 崔清芜漆黑的睫毛之上,如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却也是不觉轻柔的说道:“大夫瞧过了,说我骨头便算是接好了,可是也是绝不会如从前那般灵活。以后,这一双手纵然能弹奏旁人听来十分美妙的琴音,却也是会有那一缕瑕疵。至少,摄政王听来,便是会听出其中的不完美。从此以后,我再不会弹琴了。” 崔清芜这样子说,却也是让操琴微微有些尴尬。 她既然都是这样子说了,又让自个儿如何的接话? 崔清芜却不肯干休:“这却让我顿时想起了当年我与操琴姑娘斗琴之事。哎,我那时候年纪尚轻,琴艺也是逊色操琴姑娘一筹,所以操琴姑娘一曲音律惹得摄政王的注意。而我,却也是丝毫未被摄政王所留意。如今,我手骨折断,琴声自然是更加不如操琴姑娘了。” 她言语清润温和,更是对操琴称赞有加。 只是操琴听了,却也是顿时不觉流转了几许的尴尬之意。 她自然是知晓,当年是怎么一回事情。 别人都说是自己的琴声打动了端木紫麟,可是实则,却是那几分神似李如拂的风韵,让端木紫麟刮目相看。 当年的事情,在李如拂的安排之下,倒有些自己踏着崔清芜做筏子的嫌疑。 崔清芜微微有些恍惚,举止也是微微一僵。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