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的劲儿太大,到了医院就已经发疼,值班的护士看见她,数落她乱跑,硬是扶着她回了病房。 等到安静下来,她才发起呆。 翻开右手看了会儿,好像打他那一下的余温还在。没人知道她那时候腿都是发抖的,看见他不要命一样,可气急了打完了鼻子也跟着会酸。 他绝情,冷漠,不爱她了。 想来也该是这样子,她有些过于强求了。可看他对她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的样子,总是会难过。 好在她还有事情做,忙着总归是好事。 徐鲁坐了一会儿,揉了揉脸。看见病房外有人走过来走过去,慢慢静下来,回头按了一下呼叫铃。 没半分钟,那个值班护士进来了。 不等她开口,已经先一步道:“已经帮你看过了,那个孕妇没什么大事,胎象也挺好的,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徐鲁问:“她在哪个病房?” “217。你们做记者的是不是都这样子?你这伤的也不轻,还到处跑,我看呀明天不肿才怪。” 徐鲁挤了个笑:“没事儿。” “身体是父母给的,可不能这么糟蹋。年纪轻轻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以后有的罪受知道吗?” 徐鲁听话的嗯了一声。 看她还算听话,那个护士没再多说,关了灯出去了。徐鲁躺在床上,来这之后她就没好好睡过,那一晚可能是哭过,又太累了,腿还隐隐作痛,一觉醒来竟然已经八点半。 九点的时候有护士进来给她打今天的吊瓶,她趁机问了两句那个女人,才知道那女人好像昨晚半夜就走了。 她在这地方单枪匹马,也不能找人多打听。现在除了了解到这个女人的消息,其他的她什么都查不到,明目张胆也会打草惊蛇,可能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就这样,徐鲁在医院混吃混喝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她已经可以随意走动了,只要不过度用力,走路还是可以的,虽然看着会有些跛。 这几天,台里的两个大姐来看过她。 听那话里的意思是,她这还没上一天班就先让台里支出了千百块也是本事。于是,徐鲁第五天一大早就办理了出院。 去电视台之前,她先跑了一趟那女人的面粉厂。 这几天她偷着空也会跑过来看看,就是没找见人,被烧过的地方都没处理过,跟个废墟似的。徐鲁转了两圈,多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过那女人回来。 她有些挫败,坐在台阶边。 隔壁那家鞋店老板认出她道:“都烧成这样了,你还想租她这地段?” 或许是那场大火影响到鞋店,她这几天来的时候都没看见鞋店开过门。徐鲁回头,想了想问:“你知道在哪儿能找见她吗?” “我和她又不熟哪知道这个。”老板摆摆手道,“我看你还是算了,重新找个地方得了。” 徐鲁笑笑,转身就走。 刚走出两步,那老板叫住她道:“她那个儿子爱往我这跑,好像说过老家在南坪还是西坪啥的。” 徐鲁问:“她儿子叫什么?” “小瞳。” 回去台里,正赶上开例会。 她第一次见到电视台七八个人都在的场面,大家围坐在一个长桌上,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见她进来,霎时都安静了。 台长四十来岁,笑着问候道:“伤好彻底没有?” 徐鲁笑着点了下头,找了个地方坐下。 弯腰的一瞬,她看见张晓丹一直在低头写什么,没抬过头。她暗自呼了口气,将椅子往外挪了挪。 开会主要说的是下乡的事情。 台长话里有话道:“南坪这地方是有些偏远,穷就不说了……” 听到这名字,徐鲁楞了一下,她抬眼扫了一圈众人,一个个低头撇嘴,避之唯恐不及一样。 她连想都没想道:“我去。” 第15章 徐鲁的话音刚落,一堆人目光看过来。 这些人里,张晓丹的眼神很不一样。有惊诧,意外,好像还存在一些别的东西。徐鲁说不出来。 她看了一眼众人,又说了一遍:“我去吧台长,都来矿山一周了,也没做过什么事儿,这次刚好给我个机会。” 宋姐趁机插话道:“小徐,那地方挺苦的,能受得了吗?” 张晓丹说:“徐记者大城市来的,自然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可比咱们有觉悟,您说是吧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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