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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她喘息着喃喃:“那我该看什么?”

    皇帝把手放在她的背心,轻轻往自己怀里摁过来,她像雨中的一面湖,千丝万缕的涟漪荡漾开,雨下的急了些,湖面上有了壮阔的波澜,颠连起伏。

    他吻着她的额头,把他揽在臂弯里轻轻的摇,炽热的呼吸撩起她的鬓发,“姑娘家用来压箱底的那本册子就不错……”

    一阵急雨过后,湖面停止了颤栗,奄奄夜色中,蒸腾起一盅暖雾濛濛。郁兮缓慢阖眼,嗫嚅着问:“万岁爷,你连嚼带糊的,是不是就想诓我做这事?”

    皇帝抚她湿漉漉的脸颊,“朕诓你是真的,朕说的话也是实心的。”

    “桓桓,明儿还来殿里陪朕批折子好不好?”

    她缓缓打了个哈欠,躲进他怀里泪眼惺忪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过渡一下写下江南的篇幅吧,

    尽力去写好吧

    第61章 同台

    皇帝的作息十分规律, 他也有严格遵循的习惯, 郁兮醒来的时候他像昨天那样已经离开了, 不过这一次她的心不像是浮萍似的漂泊无定,而像是荷莲有了扎根淤泥, 更加有了在澄澈湖水中向阳而开的信念。

    窗前有他留下来的那缸金鱼, 觅安笑道:“是昨儿晚上万岁爷带过来的, 说是答应要给娘娘养的, 小砚子端着鱼缸来的路上接了半缸子雨, 上台阶那时候绊了一跤,有条金鱼被他给泼在地上乱扑腾, 张着腮大喘气,撂回鱼缸里又活的跟之前没两样了。”说着用手指,“就是那条, 鳍上带黑斑的,当时黑灯瞎火的, 万岁爷脸黑得都看不见了,着急来见娘娘,也顾不上骂小砚子, 幸亏这金鱼还算听话,要是窜到谁脚底下, 只怕得是一桩血案。”

    冯英也笑,“万岁爷脚下走一遭,又到咱们承乾宫安营扎寨,也算它鱼跃龙门, 天大的造化了。”

    郁兮下巴颏抵在缸沿上看它们赤红的身影游来游去,水面上倒映出窗外的雨和飘落的银杏,鱼尾打个滚溅起一瓢凉意,原来这就是紫禁城的秋天。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一直连绵到九月中旬,辽东王夫妇离开的那一日,在这期间内,郁兮的生活跟着养心殿那面的节奏一同运转,白天她去摘藻堂读书学习,偶尔会去陪太皇太后礼佛做画,傍晚以后是属于她跟皇帝相处的时光。

    养心殿里的一直都处于紧张肃穆的氛围里,陪伴他们的是笔毫舔舐纸张,墨锭拨划砚台,窗外秋风落叶共舞的韵律。

    日复一日,却不单调。他们相视的眼眸中,有风有雾,是当下时节里最新鲜的一抹惊艳。

    分别的时候到了,郁兮在西华门上跟辽东王府夫妇做最后的告别,额娘拉着她的手,潸然泪下,“阿玛跟额娘不能常来看你,独个一人在京,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勤给家中写信。”说着捋平她坎肩的下摆,仿佛意有所指的笑了下,“要是哪天遇喜了,尽快告诉咱们家里头。”

    郁兮心里茫然无知,最近太皇太后也一直暗示她要着手考虑子嗣方面的事情了,这是她身为皇室宗妇的责任,可是她觉得自己未必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眼下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该再让额娘带着对她的顾虑离开,便适时的脸红起来,笑着说好。

    阿玛站得远远的,步子抬了下还是困在了原地,父亲对她的感情总是因为苦于表达而显得内敛和犹豫,郁兮丢开伞,忍不住走上前抱住了阿玛的腰,把脸贴在阿玛的胸膛里,齉着鼻子道:“都到这时候了,阿玛还矫情呢,您就不能大大方方安慰闺女两句。”

    辽东王尴尬的架着手,看向自己的福晋,福晋冲他瞪眼睛打眼色,阿玛叹口气,轻拍了拍她的背道:“这回阿玛不在任上了,反倒是一种解脱,在京城过好自己的日子,你是咱们大邧的皇后,咱们柳家人出息了,把头扬得高高的,也给你哥哥们树立个榜样。”

    郁兮的眼泪微细如丝,含在眼眶里打转,笑着说好,“哥哥他们早晚会有所建树的,我盼着他们的好信儿,您跟额娘要保重身子,也要常给我写信告知家中近况。”

    阿玛笑了,尽管嗓音略显苍老,“臣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郁兮也跟着笑了声,然后就不住哽咽起来,额娘走上前,一家人三口环抱在一起相互安慰着依依惜别,最后阿玛额娘眼中满含慈泪坐进了马车里。

    郁兮粉泪混着细雨飘零,听闻马蹄的声音越走越远,阿玛额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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