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不妨遣人将姜钦召来,说有军务相商。” 召姜钦来商讨军务,这是很正常的事,让他自投罗网,来了以后,直接擒下。 简单,直接。 “切记,动静要大些。” 梁尚道:“这等秘事,普通兵士甚至底下的营将士官都是不知的。” 知情者,除了贾布吕德四人以外,最多也就添几个他们手下的心腹。 底下的,听令行事罢了。 这样的话,立即就将主动权握在手里了。 姜钦有超过七成的几率会来,毕竟目前一切进展良好,姜琨并未露出任何破绽。 剩下的两三成,他可能会猜疑,可是君侯召见,他怎么能不来呢?底下士官兵卒该生疑了。 姜琨抚掌:“确实如此。” 尉迟典也拍了拍额头,他把事情复杂化了。 当下也不迟疑,先让陈池回去悄悄准备,慎防有变,等了一刻左右,就吩咐去请人来。 为了逼真,姜琨前后军请了多人,姜钦只是其中之一。 几个亲卫举着火把,便小跑便说笑,其中一个不慎一绊摔了大马趴,引得出一阵哄然大笑。 现在正是晚膳用过的时候,营帐进进出出人不少,听见哄笑探头出来看,又是一阵大笑声。 巡逻队听见,赶上来呵斥几声,这才停了。 亲卫羞恼爬起,匆匆寒暄两句走了。 …… “你说,中帐有人来叫我?” 姜钦不禁皱了皱眉。 冯平道:“是啊,人快要到了!” 他忐忑:“主子,我们要去吗?” 照理说,君侯召见是寻常事,可是在眼下这敏感的时候,他心总忍不住提起。 姜钦面沉如水,他不愿去,哪怕目前情况一切正常。 冯平道:“主子,要不您称病?” 伤病昏睡,不去也正常,先把这半夜糊弄过去。 姜钦踱了几步,“来人什么情形?” “一切正常。” 冯平忙道:“三个人过来,有说有笑的,还有一个被绊了一下,摔了个大马趴,被人笑得抬不起头。” “这样吗?” 仿佛能听到脚步声了,“啪啪啪啪”仿佛踏着姜钦的心坎上,不知为何,他油然而生一种不安感。 并且越来越强烈。 垂眸片刻,他附耳吩咐冯平几句,冯平神色一肃,赶在中帐来人抵达前出去了。 冯平前脚出,中帐来人后脚到,灯火昏黄,姜钦正在案后翻阅军务,亲卫恭敬拱手:“姜将军,君侯有请。” “嗯。” 姜钦立即阖上册子,将案上一侧已处理好的拿起,匆匆起身出门。 为首亲卫是知晓内情,见他如此自然,也不禁心生疑惑,会不会是搞错了? 姜钦当先而行,传话亲卫紧随其后。路程过半,行至一处篝火盆前时,由于缓坡凹凸,这底部木桶的放置不稳,当添柴卫兵把大条木柴往里一扔,忽“砰”地一声。 整个大火盆连同底座半人高的木桶竟整个翻侧,木桶“砰”一声砸在前面一块大石头上,火盆瞬间跳起,竟直接扑在姜钦身上。 “啊!!” 变故骤不及防,姜钦整个成了火人,他立即往地面一扑翻滚起来。 可惜坡面凹凸,效果不大,冯平等人惊呼一声,慌忙扑上去打火。 七手八脚,勉强扑灭火苗,姜琨已铠甲焦黑浑身破烂,他手紧紧捂着左额及眼颊,掌下皮肤黑灰一片,他抽了抽,直接晕厥了过去。 大事不好! 冯平及姜钦亲卫们大惊失色,“快!快喊军医!!” 说着匆匆将姜钦背起,往回狂奔。 这…… 亲卫队长皱了皱眉,吩咐一个人回中帐报讯,自己跟着跑了过去。 趴在冯平肩膀上的姜钦微微睁开眼。 他还是不去了。 他索性顺势而为。 长兄遗孤,器重亲侄,眼下遭遇了火毒伤势不轻,作为亲叔叔的姜琨,得迅后肯定要立即亲来探望的。 他已经让冯平在营帐附近安排好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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