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有理,公子没有反驳。 “霓生,”他说,“日后你心有所想,皆可告知我,不必再去装神弄鬼。” 我眨眨眼,道:“公子,遮胡关和今日之事确是我装神弄鬼,可我也确有卜问通灵之术。” 见公子拉下脸,不待他开口,我补充道:“公子若不信,那便说说,我当年如何救了公子,近来又如何救了表公子?” 公子哑然,片刻,看着我,忽而一笑,全无纠结之色。 “不知。”他说,“可终有一日,就算你不告知我,我也会知晓。” 他的目光笃信又骄傲,却是灼灼生辉,让人逃避不得。注视着我的时候,我几乎有一瞬失神。 “公子才唬人。”我一脸不以为然之色,掩饰着心底的不自在,转开头去。 出了宫城之后,公子随沈冲回到了淮阴侯府。 “霓生,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待得摒退左右,沈冲对我道。 他的夸奖我总是很受用,笑笑:“不过举手之劳,表公子过誉。”说着,我不禁瞅向公子,他轻轻吹着手中的茶,似无所觉。 “只是你说的那荧惑守心和彗星,可是确实?”沈冲道,“这般事,连太史的灵台承也无法直断。” 我说:“自是确实,我昨晚夜观天象,继而卜问,正有此象。” 话音刚落,公子咳了起来。 看去,却见他正把杯子放一边,似乎是喝水呛到了。 “公子不要紧么?”我忙走过去,拿出巾帕。 公子将巾帕接过,自顾地擦了擦,无奈地瞥我一眼。 “逸之,”他不紧不慢道,“这般大事,霓生不会胡言,听她的便是。” 我诧异地看着他,忍俊不禁。他方才在马车里说他会信我,倒是言出必行。 沈冲颔首,道,“不知平原王回去之后,会与皇后如何说。” “不管他如何说,太子妃可暂且性命无虞。”公子道,“皇后和平原王行事之风你也知晓,虽手段狠绝,但凡事必求稳妥。且我闻皇后近来亦颇迷信星象谶纬,常在宫中召方士卜问凶吉。” 沈冲仍有疑虑:“就算如此,皇后为这谶言吓阻一时,留到来年再来加害,又如何是好?” 我说:“表公子放心,宫中之事,不必等到来年便会见分晓?” “你怎知?”沈冲问。 我说:“我卜过。” 沈冲:“……” 虽他面上目光不定,但看上去,他还是决定放弃刨根问底。 他转而道:“如今之事,接下来又当如何?” 我觉得观赏沈冲纠结的模样也是甚有意思,只是他生性不如公子那样喜欢非黑即白地争辩到底,少了些精彩。 “接下来如何,须得看表公子的意思。”我说。 沈冲不解:“怎讲?” “方才太子妃恳求之言,表公子已听到了,不知表公子如何打算?” 沈冲一怔,默然。 “皇太孙乃储君,若无皇太孙,天下必乱。”过了会,他说。 我想,沈冲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虽有时书生意气,对大局却是洞若观火。 沈冲道:“若我不打算遵照太子妃之意,如何?” 我说:“如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