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施言反应,她便径直一屁股坐在了那张医疗床边上。 施言不自在的往一边挪了挪。 瑞贝卡扫了一眼摆在一旁已经吃空了的食盒,挑起柳眉笑了:“还是你乖,每天老老实实进食,我家那个就一点都不省心。” 她好像把施言当做可以闲谈的对象,两条修长的腿轻轻摆动,偏着头对他笑:“说起来,你一点都不关心小游酒的状况吗?” 施言其实更想问她“这几天你去忙什么了”,就是不想被她直截了当问到和游酒的事情。 自从知道瑞贝卡是游酒的母亲后,施言觉得再跟她谈起游酒,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之处。 “他是你儿子,你总不会过分亏待他。”教授避开她的视线,垂下眸,半晌才难堪的道,“……反正我自己也自身难保。” “这嘛……儿子不听话,为人父母的就得好好管教管教。”瑞贝卡竖起葱白手指,笑容可掬的摇了摇,“游酒没有你这么乖,他闹绝食呢,什么都不肯吃。光是摁着他吃东西,我们就用了五个保镖,其中一个差点被他打残。你说,这么不省心的儿子,我把他关起来是不是理所当然?” 施言垂着的眼睫微微一动,他想问游酒现在怎样了,又生生忍住。 教授抿着唇,低头只看着自己腿上的笔记本,不接她的话。 瑞贝卡见他不肯流露自己的关心,笑了笑转移话题,视线也跟着落在他那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上:“——至于你,施言教授,你可不是自身难保。你的推导公式非常有价值,我们经过讨论,觉得可以展开临床实践……唔,这两天已经派上了用场,目前辐射尘二阶实验进展相当顺利。” 施言猛地抬起头来,他露出惊愕的神情:“你们从哪里看到……”他猛然刹住话头,惊愕的神情转变为了苦笑。 是啊,他真是傻掉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监控? 瑞贝卡看着他,笑道:“你看,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种人吧;身处怎样的环境,都根本不会影响到你做科研的热情。——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新人类研究中心数十年来的实验样品?保证是你此生没有见识过的珍稀样本,每个的性状都大不相同,足以令任何一名基因学、遗传学或人类生物学的资深学者目眩神迷哦。” 瑞贝卡非常擅长看穿人性的弱点,她一下子就拿捏住施言的关窍,充满诱惑的口吻,说出的话无一不能戳中施言死穴。 施言几乎是立刻就心脏砰砰狂跳起来,他想起在游学正留下的那片密匙里,所看见的那一排排冷冻舱体中的人们,想起那名年轻轻轻,却像被吸干/体/液一般枯朽衰老的女子…… ——以及瑞贝卡说过的,那个非常重要的,“初号实验体”。 作者有话要说: 瑞贝卡:我儿媳妇可乖,我要把所有好的都给他,还要支持他做研究!^O^ 游酒:差别待遇是不是有点大,我还在笼子里关着呢??你们这是看不起体力劳动者吗?(摔) ☆、89、活体实验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含有部分不适情节,观看慎, 本章含有部分不适情节,观看慎, 本章含有部分不适情节,观看慎。 以及作者反对一切非自愿的人体实验。 谢谢铁板烧汁茄子的地雷! 89、活体实验 施言被瑞贝卡牵引着走出那间房时,才知道软禁了他五天五夜的房间的真正用途。 从两名看守他的黑衣男人身边经过时,他回头看了眼挂在门页顶部的银色匾牌,上面写着“存活受体观察室”——这根本不是一间用来住人的空房间。 他跟不知数目的实验体曾经待在同一张床上,抚摸过同一片墙壁和家什,呼吸过同一间房的空气。 这项认知,让施言的胃部开始剧烈痉挛起来。一阵翻江倒海的反胃感直直涌上他嗓子眼,施言耐不住的想干呕,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瑞贝卡似乎并未注意到施言的异常,她快活的拉着他的手,就像牵着小时候的游酒过马路一般兴高采烈,毫不设防。 因为穿着极高的鞋底的关系,瑞贝卡比施言只矮了半个头,走在他身边亲昵拉手,远远看背影颇有些郎才女貌。 是以当她牵着他,通过一重重戒备森严的守卫时,负责看守的黑衣人居然一个也没认出来这个身材高挑颀长,穿着便服的男人,居然就是上头明令抓捕进来的入侵者之一。 施言不声不响的跟着瑞贝卡进入那架全景式的通透电梯,瞥见面板上用四种不同颜色标示了不同的停驻平台。他和瑞贝卡目前所处的这层由蓝色按钮代表,蓝色按钮的上面是绿色按钮,其下分别是黄色和红色。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