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制锦最是能耐,心思计谋都高人一等,且又长袖善舞官运亨通。 这会儿他才入了内阁,还没有调任吏部,但是消息却已经传了出来,这正跟七宝梦中所知不谋而合。——将来张制锦会贵为内阁次辅呢,而且还会升任吏部尚书。 镇抚司的人找他,或许是有要事需要他协助,或许是别的缘故,至于出事,却是无稽之谈。 同春见七宝如此笃定,才稍微心安:“只不过这大喜的日子,跟镇抚司的人走了,却不像是个好……” 幸而话没说完,就急急地刹住了,同春自悔失言,便讪讪地问:“姑娘,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七宝说道:“才喝了,外头怎么样?难道都在说什么了?” 原先张制锦才离开的时候,宾客们倒是没什么,毕竟也还有张家的其他弟子、还有靖安侯一块儿招呼着。 但是酒席快要吃完,都没有再见到新郎官露面,虽然有人说新郎官已经回到洞房去了……但那些在门口见过锦衣卫的宾客,却也说了起来,又有人瞧见了张制锦随着裴宣而去。 有些人便开始浮想联翩,不知府内出了何等大事,竟连新郎官也缺席;也有些畏祸的人不明所以,唯恐连累到自己,便三五成群,相继告辞了。 至于静王殿下,因为身子本就不好,在张制锦离开的时候便已经起驾而去。 先前张制锦往外的时候,已经告诉了张家老诰命裴宣上门的事。 靖安侯虽然想把人拒之门外,但张制锦心里明白,裴宣也不是个不识时务不知轻重的人,他既然能在自己成亲这样的重大日子登门,一定是因为有着十万火急的大事,耽搁不得。 因此张制锦便早跟老诰命说了自己会失陪一段时候,请她老人家放心掌事罢了。 但是张老夫人如何能够安心。 靖安侯入内拜见,便把裴宣软硬不吃,一定要带走张制锦一节说了。 老诰命问道:“这么说,他到底是没有告诉究竟出了何事?” 靖安侯迟疑了一下,回答:“他倒是隐隐透出几分,仿佛事情跟皇上有关。” 老诰命听了不由大惊。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张制锦对于这门亲事的重视程度,若不是要紧之事,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日子撇下周七宝自己离去。 可如果是事关皇帝,那么真的…… 老诰命紧锁眉头:“既然如此,锦哥儿去是对的,只是、只盼能够有惊无险,平安无事。” 靖安侯说道:“老太太放心,我已经叫人出去打听了。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正在这时侯,张六爷匆匆进门。 原来先前张六爷也派了人出去探听,打听说张制锦随着裴宣回到了镇抚司后不多久,就又带人出了镇抚司匆匆而去,看方向,却像是往宫内去了。 张老诰命听六爷说罢,身心寒彻:“看来不会错了,事情果然跟圣上有关。” 靖安侯皱眉:“我这就换衣裳进宫一探究竟。” 老诰命却制止了他:“你不知内情,贸然进宫,指不定又会引出什么别的事。” 靖安侯很不放心张制锦,还要再求。老诰命已经扫视在场众人,缓缓说道:“锦哥儿足能独当一面。不必太过担心。” 老诰命说了这句,又沉吟了片刻,转头问旁边的嬷嬷:“那个……那个七宝她现在怎么样了?” 掌事嬷嬷道:“之前人来回说在新房里,并没有别的。” 回了这句,又叫人去探看,半晌那人回来说道:“门外伺候的人说,新少奶奶先前睡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