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穿过一个大沙漠,就是我族人聚居的草原了。” 沈牧咋舌道:“原来这么远的。” 回到府中,此时有近卫来报,有客求见。 沈牧不耐烦的喝道:“我现在没空,唉!来的是什么人?” 近卫答道:“他自称为秦川,说寇爷定肯见他的。” 沈牧失声道:“是她!” 沈牧步入小厅,扮作儒生的师妃暄默默坐在一角,容色恬静,澄明清澈的目光瞧沈牧的来临,似连他最微细的举动都不肯放过。 她的仙驾像有种能把所处之地转化作仙境圣地的异力,平凡的小厅亦因她的存在而沾上超尘脱俗的气氛。 沈牧来到她右旁坐下,双方只隔了个小几,微笑道:“师仙子是否把我沈牧和徐子陵掉乱了,心中想找小陵,却一时错口报了小弟的贱名。” 师妃暄芳心涌起异样的感受。 自离开师门踏足尘世后,尚是初次有人敢向她调侃说笑。 在她的绝世仙姿之前,谁不为她超凡的气度所慑,惶恐不及地怕有失态之举,致召她的轻视。 师妃暄淡淡道:“寇兄定是天生爱说笑玩世不恭之人,妃暄此来是专诚拜访,想请教几个问题。而妃暄更非是什么仙子。” 沈牧轻松地靠到椅背去,舒出一口气,油然道:“若要有问有答,师仙子最好找李家小子世民,小弟或会令妃暄失望。” 师妃暄黛眉轻蹙地奇道:“寇兄尚未知妃暄欲问何事,为何已严阵以待,满怀敌意?” 沈牧苦笑道:“因为我怕仙子你想给小弟一个表面看似公平、其实却绝不公平的机会,看看我沈牧是否像李小子般乃统治天下的人才。一旦证实你心中的定见后,以后就算全力助李小子来对付我也可无愧于心了。” 师妃暄微笑道:“寇兄才思之迅捷,实妃暄生平仅见,难怪能在此乱世中叱吒风云。但寇兄如此英雄人物,何不选出心中明主,助他一统天下,以解万民之困?” 沈牧哈哈一笑道:“哈!我根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仙子以后再不须为小弟费神,你若欢喜便去助李小子好了!” 师妃暄不由黛眉轻蹙地苦恼道:“你若再顾左右而言他,妃暄只好告辞而去,更不再视你为一个可交谈的朋友。” 沈牧忙道:“仙子息怒,事实上我对你是非常爱慕。只不过心知肚明终有一天你会与我拔剑相向,才苦苦压下心内真正的感受。现在小弟知错哩,仙子请随便下问,小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师妃暄自出道以来,还是首次有年轻男子向她明宣爱意,偏又知这宣爱者只是信口开河,不尽不实。本应心中不悦,不知为何却发觉很难真的恼怪他。而这亦正是沈牧无人能及之处,即使敌人也很难恨他。 自沈牧踏入此厅后,两人便一直针锋相对。而沈牧最高明的地方,是根本不给对手掌握到他的弱点破绽。以师妃暄的智慧,对他亦要生出无从入手的感觉。 师妃暄盈盈而起,美目深注的道:“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本;妃暄言至此已尽,有缘再与寇兄相见吧!” 说罢飘然去了。 沈牧回到大堂,徐子陵正和陈长林聊天,见沈牧到来,徐子陵欣然道:“原来长林兄来自南海郡,家族累世经营海上贸易,听他一席话,真胜于行万里路,很多地方的奇风异俗,包保你没有听过呢。” 沈牧忍不住问道:“陈兄为何不留在南海郡发外来财,却万水千山跑到这里来?” 陈长林双目射出仇恨火,沉声道:“若非迫不得已,谁想离乡别井?此事一言难尽,寇兄请见谅。” 沈牧心中一动道:“是否与沈法兴有关?” 陈长林剧震道:“寇兄真厉害,一猜便中。虽非直接有关,但沈纶是他之子,他实难辞其咎。” 徐子陵和沈牧交换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沈纶对陈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陈长林叹了一口气道:“沈纶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不报,怎能我心头之恨。” 沈牧正要说话,近卫来报:“一切准备就绪,两位大爷请动驾!” 十二艘战船,鱼贯驶出洛阳城,沿洛水潮偃师驶去,由于是顺流东放,故船速极高,一泻多里。 从洛阳至偃师这截水道,途中两岸制高处均置有哨站,监察水道的情况,在安全上绝无问题。 除杨公卿、王玄恕外,同行的尚有玲珑娇,专责探听敌情。 这位龟兹美女登船后便避入舱房,连晚饭都要给她端进房内。 徐子陵亦没有兴致应酬杨公卿,躲在室内静修。 翌日战船抵达偃师城外的码头,沈牧和徐子陵两人戴上面具,扮成普通兵卒,混进城内。 他们脱掉军服,露出底下的行脚商贩装束,便依约定找寻翟娇方面留下的暗记,半个时辰后在城东一所民房见到宣永。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