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年今日特意穿成这样,还不惜在人多的时候提到花楼里的事情,明摆着就是想给众人留个不好的印象,可惜天不遂人愿。 “林兄!”容灼一眼在人群众看到了自己的同窗林远,忙带着金豆子凑了过去。 他记得这个林远挺爱教训人的,那日在国子学时,对方就曾拿花楼的事情规劝过他,还碰了一鼻子灰。今日林远要是能再骂他一通,说不定能带带节奏,让众人跟风一起嫌弃他。 念及此,容灼主动朝他搭话道:“没想到今日也能见到林兄。”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国子学好诗文的来了也不止我一个。”林远道。 他今日面对容灼时,态度倒是谦和了不少,眼底甚至带着点笑意。 容灼见他不主动开口,便摆出一副自责的表情,主动开口道:“这几日我回去之后,时常想起林兄那日的规劝。我既是季先生的学生,如今这般放荡,着实让他老人家蒙羞。” 他想着先自我检讨一番,然后再来个转折,说自己改不了。 届时林远一激动,应该就会借机教训他了。 “你这话我可不认同。”林远收敛了笑意道:“容灼,我且问你,季先生身为我朝大儒,是靠着什么被人敬仰?是靠渊博的学识人品?还是靠自己的学生?” 他这话一出,容灼不禁有些茫然,“是靠着什么?” “自然是靠着他自己的学识人品。”林远又道,“虽说教不严师之过,但季先生这么多优秀的学生呢,倒不必靠着你一个纨绔来给先生撑门面。所以你再怎么放荡,顶多是教他失望,倒也不至于令他蒙羞。” “那我……没错?”容灼问道。 林远这番话给他搞得不知该如何接茬了。 容灼那张脸生得本就无辜,这会儿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显得越发乖顺。 林远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道:“你也莫要太过自责,年轻人行差踏错是常有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容灼吸了吸鼻子,硬着头皮继续凹纨绔人设,“我已然朝那小倌儿许了诺要好好疼他,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我只怕是改不了了!” 林远闻言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无奈还是懒得继续理他,在他肩膀上又拍了拍,便大步走了。 一旁的于景渡则在听到那句“要好好疼他”的话时,险些被自己的呼吸呛到。 他从前怎么就没发觉小纨绔这张嘴这么猖狂? 偏偏少年长得那么漂亮乖顺,这种唐突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仅不显得猥琐,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朝心上人表白一般,语气中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炙热和清纯。 大概也正因如此,容灼闹了这么些天,也只在头两日掀起了点小风波。 到了后头,就连容父都没再搭理过他…… 这事儿说起来,众人多少有些以貌取人的嫌疑。 但理由并非是因为容灼长得漂亮就觉得他没错,而是因为容小公子这副长相和气质,往那儿一站说自己是淫邪之辈,实在毫无说服力。 他这一身尚未褪干净的稚气,加上那双明亮如清潭的眸子,任谁看了也不会相信他去花楼里是折腾人去了,反倒要怀疑他是被哪个花言巧语的小倌儿给骗心骗身了。 而容灼急于朝旁人“显摆”的举动,恰恰又证实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