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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的小瞎子。

    *

    醒来后宋醉想起自己的梦,他不动声色在房子里找了圈,没找到别的画只看到了上次那张画,果然是哄小瞎子的,没骂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捋了把自己的黑色卷发,没吃早饭就出了门,贺山亭喝了口拿铁问:早上有课?

    宋醉的脚步顿了顿飞快点头,关了门走去的方向不是学校而是凤凰路上的医院。

    他怀疑陈明的话想再问问病情,因为他不相信贺山亭会伤人,过去的贺山亭明明是个温柔的人,对着招人恨的他都没发火。

    听到他的话陈医生语气含糊:即便是同个病人在不同阶段症状都是不同的,对病人适当采取控制手段也无可厚非,研究过去并不具有指导性。

    宋醉听出陈医生的潜台词,贺山亭确实出现过攻击性行为,他心下蓦地发沉。

    那是不是后天造成的?

    贺氏不仅主家生在权力中心,家族出过的艺术家不计其数,贺山亭的舅舅便是出名的画家,这样的大家族总是不缺少话题度,然而并未听到遗传病的传闻。

    宋醉不知道贺山亭的生父是谁,然而贺山亭的母亲无疑是理性到残忍的,为了掩盖贺山亭的病不惜把年幼的儿子关在寂静的地下室。

    哪怕不喜欢这个儿子依然把贺氏股权留给了贺山亭,只分给了许家殷实生活的资产,避免了死后的分权争斗。

    他不觉得这样的人会生下有遗传病的孩子,但陈医生否认了后天的说法。

    会发病还是和遗传有关系,最常见的精神分裂症遗传因素占了八成,单基因遗传病中常染色体隐形遗传病最多见,父母双方不是患者却携带治病基因。

    宋醉听着陈医生的话皱了皱眉,如果不是他之前了解过精神疾病相关治疗,肯定会被混着医学词汇的话绕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陈医生从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清楚医生比自己更专业没有贸然质疑,毕竟没有绝对的病例。

    陈医生看出他的担忧安慰他:你没必要有压力,那位自己都不在意了。

    可他在意。

    他在意阿亭能不能恣意而活,他在意阿亭能不能长命百岁,虽然之前吐槽有人比公主还挑剔,他却希望对方真的活得像公主。

    宋醉告别陈医生后到了学校,他没有去上流体力学课而是打了个电话:老师点名的话帮我请个假。

    用不着这么麻烦。吴缜热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点名的话我直接帮你答到。

    宋醉说了声谢谢。

    那头的吴缜忍不住好奇问:宋大学霸,您逃课是要去什么地方?

    消声室。

    沪大有沪市唯一的消声室,论安静能与奥菲尔德实验室相媲美,全国各地慕名参观的人很多,去只能在工作日的上课时间去。

    说完宋醉走到了消声室门口,在工作人员的要求下挂了手机,只听到吴缜没来得及问完的为什么。

    他连包带手机存入了储物柜,当工作人员叫到他后他没有立即进去,垂下眼捏紧手才走进了消音室。

    消音室是用三英尺厚的玻璃纤维材料建成的,为了隔绝外界的声音在外部铺了双层绝缘墙,甚至还有厚度达到两英尺的混凝土层,几乎可以消除外部所有声音。

    他踏在消音室弹性垫层上,望着内部凸出的隔声层,如同置身在立体的迷宫里,周围没有任何外部的声音。

    但这并不意味绝对的安静。

    平时细微的声音格外清晰,他能听见自己的血液缓缓流经血管,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在慢慢死去。

    这大概就是阿亭耳里的世界吧,无论有多安静永远有无法忽视的声音,脑子似乎因此嗡嗡响,像有持续的电流划过。

    奥菲尔德实验室最高记录是四十五分钟,没人能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呆四十五分钟以上,宋醉只呆了半个小时就受不了。

    阿亭却要一辈子。

    *

    宋醉从消音室回到家把玻璃换成了隔音的双层玻璃,用来隔绝路边可能的噪音,声音大的电器去废品站卖了废品,但他没有刻意维持绝对的安静。

    他在二手市场上淘来一个留声机,消毒后以很低的音量播放舒缓的音乐,用来盖住太过细微的声音。

    宋醉望着地上的窗户碎片,干脆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遍,宋天天屁颠颠跟在他后面踩水。

    当贺山亭下车打开门看到的便是焕然一新的家,耳里的声音似乎小了。

    挽着袖子的少年抱着宋天天睡在了沙发上,他没忍心吵醒少年,把宋天天拎到一边,抱起宋醉走上楼。

    宋醉猛然从睡梦里惊醒,他没有去睡觉反而拿上药去接了杯温水,把水递到对方手里仔细问。

    烫不烫?

    贺山亭对着把自己看得无比脆弱需要照顾的少年无奈开口: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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