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还有当年曾照顾我的奴仆,若见到我起这样的不适都会寻些山楂喂我,他们想要我无事,”裴观烛轻轻笑起来,“但其实与我而言,呕吐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 夏蒹回握住他的手。 她能理解裴观烛为什么会这样说。 幼时晕车,夏蒹也是吐出来就觉得好受了。 “而且,这次来京师走水路,我也用了这个安眠香料。” 夏蒹瞪大眼,猛地看向他。 “我就说当时怎么船舱里好大一股檀香味儿!而且你睡着了我喊都喊不醒的!” 裴观烛低低笑起来,“嗯,当时我带的是香囊,并未点熏香。” “罢了,这东西不要常用还好,若是走水路实在难受,用一下倒也没什么。” “嗯,我知晓的。”他带着她往前走。 秋风簌簌,卷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声吵杂,夏蒹问,“这到底是去哪?” “去……”裴观烛盯着她看了片晌,“去为夏蒹准备的地方。” 夏蒹满头雾水,直到见他停在一处窄门前,门把上缠着红丝绳,遥遥坠下来,走到深处了,这里的走廊没了月光,裴观烛手里抱了那么久的宫灯也派上了用场,夏蒹才发现,下午时裴观烛送她来茶室时还见宫人走动,这会儿一位宫人也不见,整个贵妃殿,若不是还有人声,夏蒹都要以为这里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夏蒹,你来拉开。” 他将垂着的红丝绳递到她手里。 人声隔着门板传过来,夏蒹手一用力,秋风呼的一下将门吹了开来。 满院开了花的海棠树随着秋风摇晃,周围亮着数盏宫灯,四下亮如白昼,开着花的树梢被月光映照,好似月下花海,壮丽非常。 夏蒹呆呆站在门槛内,看着院内,锦衣玉人围在长长的流水席之前,大家都没有动桌上的菜食,也没人注意到这扇小门敞开了,只喝酒谈天,一幅场景乍一看,好似画一般虚幻美丽。 “小暑,”少年的声音散在她耳边,夏蒹抬起头,裴观烛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前方满树海棠,“愿你生辰吉乐。” “你为什么……”夏蒹想都没想到裴观烛会和她说生辰吉乐,“为什么要说这个?” “嗯?”裴观烛转过头来看向她,“什么?” “为什么要跟我说生辰吉乐?” “为什么……?”他像是有些不解,“因为,我在为小暑庆贺生辰。” “所以,今天又不是我生辰。” “这很重要吗?” “哈?”夏蒹整不会了,“这怎么会不重要啊?不是我生辰,你为何要给我庆贺生辰?” “这并不重要吧?”裴观烛微微歪过头,他的表情,一看就是真的不理解,“生辰这种东西,何时过都是一样的,但一定要最好才行,不是吗?” “我要给夏蒹最好的,”他指着前方的海棠树,“一切的一切,夏蒹都要有最好的,而且当时小暑,你我还在苏府,在苏府为夏蒹筹备生辰宴那也太穷酸了,苏府那小府实在上不得台面,在宫里的生辰宴才合该是最好的,而且整座宫内,只有我姨母的殿内最为美丽,而若是海棠树开,那便是美丽至极,且这样的生辰宴,需得人多才热闹,这不是人都会喜欢的东西吗?夏蒹难道不喜欢吗?” 夏蒹张开嘴,又闭上嘴。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感觉裴观烛的逻辑让她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因为他都这样说了,她再表达些反驳的话,说什么我就要一碗长寿面便好,就是在田地里吃也很幸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