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眨了眨眼,唰唰的,才发现唯一的枕头被闲置在脑后,两颗头都挤在裘榆的那件外套上。 他侧身往后挪,被子前拉,全堆去裘榆身上,可以得些清凉。 裘榆微睁了眼,掐腿掰腰把袁木抓回来:跑什么,我冷。 被子不都给你了。 说是这么说,袁木却不再动。 两个人一起盖。 裘榆像八爪鱼一样把人圈在怀里,五脏六腑舒坦得要死,开始胡思乱想,地球上没有人会不需要抱枕。 埋头闻了闻袁木的脖子,确定他俩染成了一个味道,开始胡说八道:一会儿走之前记得去卫生间把我家的洗衣粉带上。 这时袁木越过裘榆的肩头看清对面,原来书桌前那面墙上贴的不是海报,而是黑色卡纸。 他仰着脖子,等了一会儿,说:裘榆,你心跳好重。 健康。 我真的很热。 裘榆松了一点。 能不能别顶着我了。 袁木平静地问。 裘榆闷笑,往被窝里看:你闲着了? 袁木闭了闭眼:我就是想起个床。 裘榆嘴里应着嗯,箍着袁木的腰翻身,让他离了床,趴来自己身上,手划着腰线向下摸索。 袁木一个激灵,挣了挣:别弄我。 七点要回家,八点要补课。 裘榆听话地停下,看着袁木:那你弄弄我。 说出口,他脖子耳根先红一截。 我 黑白无常索命式地拍门,裘禧在外面叫:哥哥哥哥哥,起床了,你今天要不要上课? 跟受惊的鸟似的,扑腾着翅膀,袁木一骨碌滚下来缩回被子里。 裘榆垂眼看隆起的那一角,心想,你看,这不是能逃开吗。 没进来呢,躲什么。 裘榆小声说。 胸腹被攘了一把。 他咳两声,回道:才六点,你起这么早干嘛? 你快点儿啊,我和小茶烙饼吃! 裘禧撂完话就走了,裘榆也不作提醒,好整以暇拄着脑袋陪袁木等。 难为他隔一层被子还得自个儿审时度势,磨蹭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红着脸汲氧。 袁木屈起膝盖起身,边脱裤子边下床,拉开柜门把裘榆的睡裤还进去,头也不回地嘀咕:我昨天把衣服裤子脱哪儿了? 裘榆也跪床沿帮他找:总不能在衣柜里。 看他背影问,那么怕被发现,你一会儿怎么出去? 趁她们烙饼时候出呗。 哗的一下门被推开,袁木扑进衣柜的衣服堆。 裘榆伸臂一拍,衣柜那长长的门扇悠悠合上,他转脸问裘禧:你懂不懂敲门? 裘禧看她哥不像生气,倒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她不知道他大早上有什么可乐,但也跟着傻笑,咧嘴道:我来问你拿钱买白糖。 鞋柜上的盒子里有零钱。 哦哦。 裘榆随裘禧走出房间,靠在门边看她把袁茶从厨房里拉出来,让她陪她一起下楼。 两个女孩弯腰在鞋柜上的铁盒子里拣钱,嘴里商量着拿多少才够。 他返回卧室,打开柜门。 袁木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面,为了屁股不往下滑,还往身后掏一个坑,多出的几件衣服塞怀里。 书桌的那个空间已经藏不下他了。 裘榆的脑子冒出这样的想法。 可以出来了吗。 袁木口型问他。 小茶,我们买净含量500克的那种吧,不然不够。 裘禧在外面建议。 裘榆摇头。 袁木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展开,遮白生生裸着的两条腿。 光影晃动,是裘榆向前走了两步。 他屈腿蹲下,单膝跪地朝袁木探身,右手撑在衣柜内壁,左手去握他后颈。 看袁木被他锁在那个狭小的三维直角里,却还无惶无惑地抬眼迎望他。 他气息微颤,往他唇上轻柔地印下一吻。 然后在分开时另一条腿也跪下了,另一只手去细细摩挲他的下巴。 裘榆笑,轻声说:你的鞋应该会被袁茶看到,穿好裤子出来吃饼。 说完裘榆便并手并脚退了出去,先行卫生间洗漱。 留袁木一个人失神,他怎么可以这样笑。 难说,讨巧卖乖的本事他未必没有。 也为这个蜻蜓点水的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