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掉下去的手,却被谢尧稳稳接住了。 她的掌心一片黏湿,血迹也在同时侵染了谢尧的手。 谢尧指尖蜷缩了心,浑身僵硬。 他缓缓把面具摘下来。 江楼月神情恍惚地看着,忽然咧嘴笑了:“牙印……” 他的下巴上,分明有一圈牙印,看着有些滑稽。 “你做的好事,还笑。”谢尧轻叹一声,声音沙哑低沉,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我是谁,认得吗?” “认得啊,你是、你是谢尧嘛……”她叹息了一声:“化成灰我都……认得。”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但她此时早已是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叹完这句话,整个人彻底昏了过去。 谢尧压抑着声音问:“伤势怎么样?” 宋先生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检查了江楼月的伤势后,神色凝重地说:“伤势太严重了,必须先把后背上的这块衣服取下来,然后好好清理上药,但是伤势这样重,会非常疼,老朽会先将小姐用银针刺昏过去,公子可以用内力护住小姐的心脉。” “好。”谢尧应了一声,但此时江楼月趴着,要将内力灌注到她心脉的位置有点难。 谢尧皱了皱眉,轻手轻脚地把江楼月托了起来,让她半趴在自己膝上,手掌才顺势放在她的心口,把自己那股纯正阳刚的内力灌注了进去。 宋先生立即开始动作。 即便用针把江楼月刺昏了过去,那种切肤之痛,还是让江楼月疼的娥眉紧蹙。 处置伤势的过程明明短暂,但对谢尧来说,如此漫长而艰难。 他亲眼看着江楼月后背上的皮开肉绽,扶着江楼月的肩膀的手也开始不住的颤抖。 他不能想象,自己如果晚来片刻,八十杖全部打完,她会是什么样子。 “好了。”宋先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声说道:“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不能碰水,而且得让小姐趴着睡。” 谢尧恍然回神:“她的伤势——” 宋先生叹了口气,“这次的伤势有些重,老朽会尽力的……现在立即去为小姐煎药。” 帐帘掀起又落下。 谢尧抱着江楼月的肩膀,不敢碰触她的伤口,聪明的脑子,在这个时候成了一团浆糊,半晌,他咬牙切齿地说:“蠢丫头,打你不会跑吗?还趴在那儿让人打!我要不回来,你是准备让人家打死你不成?” 不知道是伤口太疼,还是谢尧的声音太大,江楼月竟然醒了半刻。 她没有抬头,只觉自己趴在一人膝头。 “阿、阿尧……阿尧吗?”她悠悠唤了一声,又低声呢喃:“我、我肯定是想多了……他才不会管我死活……不会……” 谢尧僵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却喉头发涩。 江楼月又昏了过去。 她趴在谢尧的膝头,呼吸之间,好像有些若有似无的香气。 玫瑰。 她半闭着眼睛,用残余的力气朝着那香气的位置凑了凑,声若蚊蝇:“做梦了……梦里真好……” 接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