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一亩三分地和阿爸南下打工寄回来的钱。 这笔钱要负担他们一家五口人的伙食,要给他和拉龙两个人交学费,要给年岁日长的爷爷奶奶看病,本来已经捉襟见肘了。 张信礼接过了那根老冰棍,把包装纸撕开剥好抓在手里,然后把剥好的冰棍递给了林瑾瑜。 那边拉龙仍然不依不饶地央求他哥哥,左说右说都想吃一根。一来二去地,木色也有点火了,抓着他道:“你讲不听是不是?你饿死鬼投胎一辈子没吃过冰棒啊?” 拉龙一下子愣住了,他吸了吸鼻子,然后,慢慢松开木色,不说话了。 张信礼身上还有几块钱,他跟木色几个比起来手头其实算很宽裕的,周末偶尔兼职不说,他平时也不大花钱,多少能存下点,虽然也没几块钱,但一根冰棍还是买得起的。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要不买一根算了,林瑾瑜已经抢在他前头开了口:“没事,”林瑾瑜说:“拉龙,我给你买。” 木色忙道:“不用不用!别花这钱,他就是好吃,不吃死不了人的。” 拉龙却精神了,偷偷看了他哥一眼,又眼巴巴望着冰棍。 木色皱着眉头想拒绝,拉龙有点胆怯地望着他,那目光沉甸甸地,让他张不开嘴。 都怪今天的太阳,它实在是太热了。 张信礼道:“算了没事,买一根就买一根吧,你弟天天叫他哥,给他买根冰棍也没什么,犯不着为这个弄得大家不高兴。” 木色不说话了。 ……最后,林瑾瑜从小孩那儿买了五根绿豆冰,给他的新朋友们每人分了一根,这次也包括了张信礼。 那个卖冰棒的小孩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忙不迭递了冰棍,笑嘻嘻地收钱,操着一口十分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谢谢各位热轧(帅哥),你们,以后那个,还想吃冰棍找我,我经常来这里卖的。”说完喜滋滋盖好盖子,接着去下一片地方兜售了。 不得不承认大热天一根冰棍下肚真的很爽。 老冰棒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有点像被冻起来的微甜糖水。 林瑾瑜吃进去第一口,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这股甜丝丝的凉意下舒张开了,一身燥热连带着心里的烦躁都降下去不少。 他做啥事都有点磨磨蹭蹭,吃冰棍都喜欢含着慢慢悠悠吃,等他津津有味地把自己的老冰棍吃完三分之一的时候,张信礼已经嚼碎了最后一口清凉凉的绿豆冰,随手把包装纸连着棍子一起丢在了路边灌木里。 林瑾瑜瞪他:“别随地乱扔垃圾。”说着猫腰过去捡了回来。 “哦,”张信礼看着他,说:“你吃得真慢。” 林瑾瑜一边含着他的冰棍一边说:“我这是将有限的冰棍利用起来,充分进行享受。”他说:“你这整个一猪八戒吃人参果,三口两口就嚼完了,你知道什么味儿吗?” 张信礼说:“习惯了。” 他看了眼头顶的太阳,往树干那边靠了靠,说:“我睡一会儿,二十分钟以后叫我。” 林瑾瑜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记了个时间,答道:“成。” 张信礼于是斜靠在树干上,抱着手,闭上了眼睛。 这个点吹过来的风都是燥热的,林瑾瑜吃着冰棍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张信礼应该已经睡着了,偷偷摸摸挪过去看他。 深绿色的树冠在张信礼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的唇线紧闭着,黑色的发丝在风里微动。 林瑾瑜觉得这家伙睡着了之后看起来比平时乖了很多,倒比醒着的时候更顺眼。 张信礼的胸膛随着呼吸有规律地缓缓起伏着,胸口有一片很明显的汗湿痕迹,林瑾瑜挪过来的时候踩过一片枯枝草叶,动静虽然不算大,却也不怎么小,但他没醒。 林瑾瑜看着他汗湿的胸口,想起先前木色说的那番话,他想:这家伙大概真的有点累了。 他嘬完了那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