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存打算的挺好,可从头到尾,硬是没能靠近他舅兄三步之内。 他跟成王交际不深,不知他的性子,此番倒是觉得此人颇有点不讲理,除了他自己和大夫,不许任何人进陆在望房间。 谢存觉着一屋子大老爷们,到底有什么不能看的?而且他多少还和陆在望沾亲带故呢。 可这也不行。 他心里那股怪异之感便愈发浓烈,也不便拿这事到处去问,只得憋在心里,预备寻机问陆在望本人。 机会还没寻着,这夜半三更起个夜回房路上,一头撞见成王从他舅兄房间里出来,成王殿下衣带散乱,神情慵懒,意态风流,唇角隐约带着血迹,正吩咐郑势再去请大夫。 谢都尉睁着眼站在那,如遭雷劈,劈的人都晃了三晃。 郑势急匆匆的下楼,谢存不知怎么想的,闪身一避,没叫郑势发现,等人走了他又冒出头来,见成王正往隔壁房间去,应当是要换身衣服。 谢存鬼使神差的走到陆在望房前,此时无人守着,他轻轻一推,房门就开了。 屋里点着蜡烛,床榻之上有一处隆起,听见脚步,那一坨没头没尾的被褥里,倏的钻出个凌乱的脑袋来,和他四目相对。 待谢存看清那东西模样。 陆在望原以为是赵珩去而复返,万万没想到是谢存,她有点惊讶:“谢大人?你也在?” 谢存飘着嗓子道:“陆兄这是怎么了?” 陆在望还趴着,赶忙把自己裹好,坐正,好在烛火昏暗,她看谢存都是半明半暗不甚清晰,他应该瞧不出异样来,就是表情有点儿失魂落魄。 她一时不知谢存问的是何意,便道:“什么怎么了?” 谢存道:“我见殿下叫人去请大夫,陆兄还好吗?” 陆在望道:“就是受了点伤,不要紧。”又问:“谢大人何时来的?我家里眼下如何,谢大人知道不?” 谢存道:“我已叫人给夫人和元嘉递口信,说你有事要在外耽搁几日,请她们不必担忧。” 陆在望道:“多谢。” 一室沉默。 谢存站在那满脸欲言又止。 陆在望瞧他半晌:“谢兄有话要说?” “陆兄嘴上流血了。”谢存憋了许久,只憋出这一句来,陆在望下意识去摸嘴唇,门上又传来响动。 谢存回头。 赵珩已换过衣裳,朗身而立,见此神色微沉。 谢存心中登时五味杂陈。 他满脸一言难尽,站在中间,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赵珩见此人毫无自行回避的自觉,便沉声提醒:“谢都尉。” 下雨道路泥泞难行,故而之前请来大夫,郑势便多留个心眼,瞧完病仍将大夫留在驿站中,为防万一。这会他叫醒大夫,匆匆赶往陆在望房间,不曾想房中还挺热闹。 老大夫拎着药箱,知道这些尽非等闲之辈,便不敢吱声,只听吩咐。 郑势忙将傻站着的谢存清出房间,带上门,赵珩才侧过身对大夫道:“请。” 刚好驿站小二送了热水上来,郑势接过,将热水送进去后,出来见谢存还在门外站着,拧眉沉思。 郑势对上他的目光,两个人面面相觑。 许久,郑势才出声道:“看开点。” 陆在望的伤口先前已经处理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