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整理整理衣冠,嬉笑道:“爹,若是成立新的衙门,您觉得儿子如何?” 冯连宽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脑门,“你功夫如何啊,敢去侦察暗杀吗?” “那得历练啊!” “一边凉快去,先学会如何将陛下服侍得舒心再说!” 两人一路絮絮叨叨,分开后,冯姬去了尚衣监,冯连宽去往西厂。 此时西厂前,张执脸上见了彩,多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煜王握鞭轻喘,并不惧怕西厂缇骑们渐渐变色的脸庞。 冯连宽走上前,挡在煜王面前,笑道:“陛下传煜王见驾,今日的切磋就到此为止,各自散去吧。” 张执摸了摸脸上的血痕,皮笑肉不笑道:“既是陛下传召,煜王殿下还是快去见驾吧,咱家改日再给您做陪练。” 煜王没理他,迸发出轻狂的一面,掏出帕子擦拭鞭子上的血迹,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等二人离去后,一名缇骑走到张执面前问道:“总管,这笔账要如何清算?” 张执猜不透天子的意图,也不知天子早有取缔西厂的打算,有恃无恐道:“来日方长,待煜王去游历,咱家再与他好好算账!” 路上暗杀,比在皇城容易得多。 煜王来到御书房时,殊丽已经伴在御前,正在挽袖研磨。 少年没有看她,跪在地上,目不斜视地盯着御案的桌腿,“陛下要罚就罚,与殊丽无关。” 陈述白嗤笑一声,伸手拍拍殊丽的后摆,“如此维护你,莫不是给朕的五弟喝了迷魂汤?” 殊丽头皮一麻,哪会想到他举止这般轻浮,研磨的手指紧了又紧,生怕被人瞧见。 可御书房的人哪敢抬头去瞄天子,更遑论偷瞄天子在做什么,若不懂得规矩,也难以入御书房侍君。 少年偏头看向一边,青稚的脸庞还带着倔强,“先帝纵容西厂势力蔓延,导致西厂气焰嚣张,作恶多端,臣弟看不惯他们欺负弱小、残害忠良!陛下若是有心包庇,那就像砍了皇姐一样,也砍了臣弟的头吧。” “你放肆!” 陈述白突然掷出手中湖笔,带着墨砸在了少年脸上。 少年抹把脸,脸上墨迹更甚,成了大黑猫,可依旧犟着脸,不愿服软。 这一刻,陈述白对他的忌惮如潮落,心弦松了不少,一个执拗的少年,藏不住心里话,对皇位能有多大威胁? 这个弟弟像自己,也不像,至少他不像自己习惯暗藏锋芒。 陈述白往后一靠,“行了,回去洗把脸,面壁思过三日。” 不罚他?煜王有点不确信,印象里,二皇兄是个阴狠记仇的人,不会放任谁犯错……还是说,他其实是赞同自己的做法? 见他愣乎乎的,殊丽朝他眨眨眼,示意他快点谢恩。 少年反应过来,额头抵地,闷闷道:“谢陛下不杀之恩。” 倔驴一个,陈述白勾下手指,“来朕身边。” 少年慢吞吞走过去,在错愕中,被自己的皇兄掐住了一只耳朵。 陈述白那只握御笔的手微微用力,看着少年疼得眯起眼睛。 “朕觉得你不该去游历,而是该协助朝廷取缔西厂。” 少年瞪大黑瞳,品味着天子的话,忽而咧嘴一笑,有些傻气,像是阴霾忽然散去,绮粲倾洒万丈。 天子要重用他,而非除掉他! 真的可以相信天子的话吗? “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