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师父,听说你刚才和庄医生电梯里那啥了!” “……”寻聿明严肃道:“好的怎么不学。” “我听他们说的,八卦就像细菌,传得最快了。”岑寂嘿嘿笑着过来,悄声说:“不过,你和庄医生……我是说,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你俩之间有点那什么。你俩不打算和好啊?” 寻聿明瞥他一眼,淡淡道:“我们俩都是男的。” 他不懂为什么岑寂说起两个大男人谈恋爱的事,会如此轻描淡写,仿佛一点都不惊讶,现在的环境似乎还没开化到这个程度,尤其是医院这种地方,更不适合公开讨论。 “男的怎么了?”岑寂将怀里一大摞病历放在落地窗前的栏杆上,与寻聿明并肩而站,“这不是私下说么。别人看不出来,我还不知道?” 寻聿明扯了扯嘴角,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远处葡萄架下的长椅上,前次遇见的病人家属还在那里坐着。“他每天都在那儿吗?” 岑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了然道:“哦,他啊。他每天都待在那儿,一坐就是一整天,黑天才走,都快成咱们医院一景了。” 那人低垂着头,隔着老远瞧不清面目,只觉得身影格外落寞。 “你去。”寻聿明手指一摆,在徒弟面前很有导师气势,“把他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好嘞。”岑寂抱起病历,大步而去。 片刻后,他带着人回来,寻聿明冲他们招招手,坐到了走廊边的长椅上。重症监护室外通常没什么人,最是安静,很适合谈话。 一段时间不见,那人形容愈发憔悴,两只眼深深凹陷,瘦得脸无二两肉。 “坐吧。”寻聿明指指身边的空位,他便斜斜坐下,大半个屁股都悬在外面,只蹭着一点椅边。 岑寂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推进去,道:“你怕什么,我们寻大夫又不会吃人。” 那人讪讪一笑,没作声。 寻聿明也笑,问道:“你贵姓?上次都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哦……我免贵……我叫方不渝。”他语无伦次地介绍自己,一面说一面偷偷觑着对面,生怕开罪这位专家,捏着衣摆的两只手用力得发白。 “你别紧张。”寻聿明温声说,“我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一直在外面坐着?要是没有陪护床,我可以让护士长帮你调一张。” “不用不用。”方不渝连连摆手,“我……我……不进去。” 寻聿明近距离观察他,才发现他五官其实很清秀,若不是瘦脱了相,想必也是个飞扬俊俏的少年。“我现在已经是你家属的主治大夫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跟我说。” 方不渝愣了愣,看着他,眼里的欲望一闪而过,他心动了:“我晚上……能去看看他吗?” “谁?”寻聿明没明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