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老奴原不该多嘴, 但圣上和皇后娘娘在此,还有满堂的贵人,瑶华宫的人就是这样学规矩礼数的?” 这话头半句像是请惠妃恕罪,后半句却又像极了指责。 景嬷嬷虽是奴,但在仁明宫是什么地位梅惠妃清楚的很,是以也不好说她什么,只眼风一挑,瞥向乳媪:“到底发生何事了?” 这时乳媪才颤颤地抱着小皇子转过身来,面色如纸:“娘娘……小殿下、小殿下好像没有气儿了……” 梅惠妃满目震惊地晃了晃身子:“你说什么?” 一时间梅惠妃也顾不得礼数,急步离席上前将小皇子从乳媪的手上接过来,伸手探了探鼻息……果真气息全无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不便上前,只得先细细从梅惠妃的脸色的找答案,瞧着梅惠妃的脸在瞬息之间变成白色,满目皆是惶惧和疼惜,众人明白此事不是儿戏。 圣上和皇后也双双离椅上前确认,小皇子再不得宠毕竟还是龙嗣,发现他真的好像没了气儿,帝后也有些惊慌。 好在太子沉稳如常,提醒道:“父皇母后,还是先传太医来吧。” “对,快去传太医来!”崇安帝慌忙命道。 很快太医便提着药箱赶来,然而探过小皇子的鼻息,又号过脉,翻过眼皮儿后,便知带来的药箱已毫无用武之地。 太医拱手长揖:“陛下,娘娘,臣无能,小殿下已因窒塞夭折了……” “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刘皇后一时有些站不稳,身子晃了晃,幸而景嬷嬷在旁及时搀扶住。 刘皇后的悲伤,自然不是因为郑婕妤留下的孽种终于随她去了,而是好好的一个千秋节,居然在这时候闹出人命来。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啊!她甚至觉得,难道是上天在向她警示什么? 崇安帝亦是一脸震惊,纵然因着种种原因,不可能将皇位传给这孩子,可这孩子毕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虎毒尚且不食子,亲骨肉没了,他内心不痛自是不可能。 不过帝后的震惊,那是加起来也不如惠妃。 梅惠妃在听完太医的话后,久久不动,连眼也不带眨的,整个人石化了一般。良久后,才突然“啊——”一声哀嚎出来,而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嚎! 这哭声委实太过刺耳,本就受了不小惊吓的刘皇后直接被她嚎得又犯了头风,崇安帝叫人先搀扶着皇后回寝宫歇息,同时又传了另一位太医去给皇后请脉。 刘皇后离开了,梅惠妃的哭声依旧不止,崇安帝原想叫人先从她手中接过小皇子,谁知梅惠妃抱着小皇子怎么也不肯撒手。 在场众人震惊这局面的时候,也不免有些同情梅惠妃,想不到梅惠妃竟是真把小皇子视为了自己的命根子。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小皇子是如何突然没气儿的?!”崇安帝亲自审问那乳媪。 乳媪跪在地上起先只知道哭,这会儿便止了哭啼,哽咽答道:“回陛下,奴婢、奴婢之前离开了会儿,回殿内时已不见了小殿下……之后得知是、是夏娘子将小殿下抱来了升平楼,便急着来将小殿下抱回去……” 她提到夏莳锦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夏莳锦看去,不过段禛比众人的目光更先到达。与众人的凌厉不同,他的眼神温柔的似能化作春水,疼惜的抚慰着她。 此时的夏莳锦,正目中惶惶不知所措。从先前乳媪说小皇子好似没气儿了,她的神魂便似游离到躯壳之外,虚虚飘着,久久不能附体。 她大抵是和这座宫殿的确八字不和,不然怎么每回进宫,都要横生出许多枝节? 而且小皇子那么可爱,软软小小的一团儿,正是人之初,生命才刚刚起了个头,怎么突然就…… 不过显然,眼下她得先收一收对小皇子的惋惜,因为她自己也已摇摇欲坠了。 面对圣上问责的目光,夏莳锦开口解释道:“是臣女将小殿下抱过来的不错,那是因为当时路过小殿下寝殿外时听到哭闹声不止,嬷嬷进去瞧了才发现乳媪并不在,只得将小殿下抱了出来,请示惠妃娘娘。惠妃娘娘担心小殿下一人留在寝殿,便决定将他也抱来为皇后娘娘贺寿。当时所有宫人的手里都捧着贺礼,嬷嬷也崴了脚,只得由臣女来抱小殿下。” 她已尽可能让自己冷静,将事情经过陈述明白。 段禛听完,虽没任何凭据,但无端的,他就是觉得这像是有心人在作局,而眼前的乳媪是个关键。 不过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可能只凭臆测来定人罪名,是以代父皇继续审问乳媪:“你将小殿下抱回时,他可还好好的?” 乳媪紧皱着眉头,作努力回想状:“回殿下,奴婢接过小殿下时便直觉有些奇怪,小殿下从夏娘子的怀里转移到奴婢的怀里,却始终躺在襁褓里一动也不动。” “那你当时为何不确认一下小殿下的安危?” “回殿下,当时是夏娘子说小殿下睡得正香,让奴婢不要弄醒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