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奴婢才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将小殿下抱走。可心里一直觉得不对劲儿,这才悄悄探了下小殿下的鼻息,竟发现已经没了。”乳媪说这话时,盯向夏莳锦,大有愿意当面对质的勇气。 段禛的目光也落在夏莳锦的身上,只是声音温柔,与审问那乳媪时可谓天差地别:“她说的可是实情?” 夏莳锦摇摇头:“并不是这样。臣女将小殿下交还给乳媪时,小殿下还扬着小嘴在笑,只是当时未睁眼睛,仍处睡梦之中,故而臣女才特意提醒了乳媪一句别吵醒小殿下。但当时乳媪将小殿下的表情分明都看在眼里!” “夏娘子,小殿下何时笑过?奴婢根本未曾瞧见!奴婢从您手中接过来时,小殿下就已经一动不动了,多半那会儿就没气儿了!” 眼看着乳媪当着自己的面说谎,夏莳锦竟毫无办法揭穿她,倒是那乳媪越说越有底气。 “再说夏娘子一路抱着小殿下从瑶华宫走来,想必路遇了不少宫女和内侍,不妨将他们全都传问一遍,可曾有一人听到过小殿下哭闹一声,亦或瞧见小殿下动一下。” 夏莳锦不由怔然,的确,这么长的一路走来,小皇子在自己怀里安静异常,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笑也只是弯弯小嘴儿,这些细微动作除了自己,旁人自是不可能看见。 而唯一近距离瞧见小皇子笑的便是这个乳媪,然而她却咬死了没有看见,将一切罪责往自己身上推。 果然崇安帝先按这个线索命人去传问一遍时,所有宫女和内侍都说见夏娘子怀抱小皇子经过时,小皇子不哭不闹,极其安静。就连夏娘子险些滑倒时,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小皇子都没有哭闹半声。 这些证词皆是对夏莳锦不利的,虽不能证明那时小皇子就已断气儿,但却在佐证着乳媪的说辞。 这时站在夏莳锦身后的孟氏不由自责起来,她一路上都同惠妃娘娘和郡王妃寒暄,竟也未回头仔细看一眼小皇子,不然这会儿还能站出来给女儿洗脱冤屈。 段禛看着夏莳锦,知她此时心里定是慌得厉害,可他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去安抚于她,只能先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询问她:“刚刚宫女说的你险些摔倒是怎么回事?” 夏莳锦咽了咽委曲,回道:“当时才出瑶华宫,有几个宫人在为廊上的木栏做养护,臣女一行经过时有个宫女碰倒了一只铁桶,流出来的油令当时抱着小皇子的我差一点滑倒。那宫女称里面是养护木料的蜡油,可蜡油之所以用来养护木料,便是因其质涩不易滑脚,可那油却滑得很,分明不是蜡油。” 听了这些话,段禛笃信必是有人在设计夏莳锦,而那个小宫女显然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幕后之人想用小皇子的死来扣罪名,便使出了这种下作招数,若夏莳锦当时那一跤摔下去,小皇子便可死得再自然不过,所有人都会认定是夏莳锦粗心摔死的皇嗣。 第85章 忤逆 而夏莳锦运气好没摔了那下, 却也只是逃过了其中一环,后面环环相扣,她始终还是逃不过的。 “惠妃娘娘, 那个小宫女可否交由孤来审问?”段禛转身看着梅惠妃。 梅惠妃先请示了一眼圣上,崇安帝颓丧地转身回到龙椅上, 显然因为丧子之痛, 圣上已无力审问下去, 将一切全权交给了太子。 梅惠妃随即点头:“好。”说罢, 便给身边的嬷嬷递了个眼神儿, 嬷嬷便带着禁军去瑶华宫拿那名宫女。 然而不多时,几名禁军空手而归,向段禛禀道:“太子殿下, 那宫女挨了二十杖没能撑住, 属下去时她已经咽气了。” “为何她会挨二十杖?”段禛的目光回到嬷嬷身上。 嬷嬷沉着应对:“回太子殿下,那宫女毛手毛脚险些害了小殿下和夏娘子,惠妃娘娘赏她二十杖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照常处置, 二十臀杖不至于要人性命,你这二十杖恐怕是特意交待过的脊杖吧?” 无论宫里还是寻常富贵人家, 下面的人犯错领罚领的都是臀杖,脊杖通常只有官府才会用,属重刑。 因此若无特别交待,没人会擅自给人用脊杖, 这是奔着取人性命去的, 显然惠妃这边是不想留下活口了。 既然宫女那边的线索已经断了,眼下可以继续追查的只有乳媪这边, 或是小皇子那边。乳媪嘴巴紧,可以稍后用刑, 这会儿倒是不急,是以段禛先让太医检查小皇子可有中了迷药之类。 这一点夏莳锦也想到了,因为她抱着小皇子的一路,万分笃定小皇子是活着的,可小皇子遇到意外也不醒不哭闹,的确是有些怪异。这不得不让人推测是有谁用了一些手段,才让一个婴孩睡的这么死,那最简单的就是迷药了。 太医听命认真为小皇子做了检查,最后连连摇头:“殿下,小皇子的体内并无任何毒性,小皇子未中过迷药。” “没有?”段禛眉间笼下一道阴影,那问题出在哪儿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