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两年,每到十五月圆之夜,子时刚过,就能听到刀在堂中轻声啸叫。” 关洛阳接过刀来,抽出一半。 长刀吞口,色作淡金,衔接着冷洌的刀身。 刀宽三指,刀背笔直,本来应该是银白色的百炼钢刀质地,刀身里面,却又隐隐沁出翡翠色的稀疏云纹。 秋笛说道:“这把刀当年恐怕杀过不少术士,后来埋藏地下,术士的怨血和地气吸引,才形成这种阴绿云纹。你要是用的惯,有这一刀在手,大可以把那些鬼怪当做活人来砍。” 关洛阳还刀入鞘,五指在刀柄各段,微松微合,笑道:“好!” 秋笛去跟道童们叮嘱了几句,准备好了自己要用的几样法器,就和关洛阳一起上路。 关洛阳没什么骑马的经验,但凭他现在的功夫,坐上了马背还没跑出一百米,就已经适应了这种状态,策马狂奔。 他们从黄昏时分,急驰了将近一个时辰,到了成阴府治下最南边的一个县里。 成阴府姓刘的人家,自然不止一户,但刘老太公他们家,却有一桩独一无二的地方。 他们家的长子,娶了成阴知府的爱女,在这个县里很有名声。 关洛阳他们抵达刘府的时候,还能看见四周有几队衙役,在巡视护卫。 刘府的人一听说是奉诏真武祠又有人来,立刻出迎。 刘老爷碧玉簪束发,绸缎圆领衣裳,胡须修得整洁柔亮,体型微胖,但不臃肿,很有几分精干的气质。 但今天他和他身后几个儿子,眼晴都有两抹乌青,略微浮肿,显然是多日未曾睡好。 秋笛急于探听师兄的消息,直接略过那些客套寒暄的步骤,在门口盘问了几句,结果情况比他之前料想的还要更糟糕。 据刘老爷的说法,他们家有一处河边的老宅,三十多年前建的,到了十年前,水位渐高,墙根已经被水淹了,不能住人,就全家搬出,但刘老太公还眷恋旧宅,时常会到那里去走动。 前一阵子刘老太公从那里回来,就昏睡不醒,身上时不时的浮现青的红的小巴掌印,梦中痛呼,冷汗淋漓。 他们派人请了秋石过来,果然说是有小鬼作祟,要先驱散小鬼,才能降服刘老太公体内的阴气。 可秋石去过老宅之后,说是那里盘踞的鬼怪不止一个,有些棘手,就用纸鹤飞书,询问几个在附近办事的师弟,看他们有没有谁能来帮忙。 今天上午,又有秋暮、秋华两人,结伴赶来。 秋石与他们二人汇合之后,信心十足,选在正午时分,去了老宅之中,可他们进去没多久就没了声息。 刘老爷派去的家丁等到晚上,始终没见三位道长出来,也不敢进去,就跑回来报信。 刘老爷他们正在担忧的时候,关洛阳和秋笛就来了。 不对劲。 关洛阳和秋笛对视一眼,都察觉到整个事情里面,有很大的蹊跷。 几十年没出过问题的老宅子,忽然有了鬼怪作祟,那还可能是因为地动之后,诸气紊乱,妖邪频发。 可是一个连刘老太公都没能直接弄死的凶宅,让秋石这种法术精深的道士感到棘手,就已经有点古怪了。 秋石没有直接向真武祠求援,而是召集周围的师弟,以他的稳重性格来说,至少应该是把那个凶宅查了个底朝天,自己有几分把握都算得清清楚楚,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去劳烦师长。 可他带着两个师弟一起去了之后,偏偏又遇到未知危险,甚至到了要动用最紧急手段求救的地步。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特地针对真武祠的人,设的一个局。如果是这样的话,九英道长他们刚好今天不在,会不会也是这个局的一部分呢?’ 关洛阳想到这里,道,“秋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