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酌脱光了小碗身上的衣服。 小碗右手紧捏着圆环玉佩,右边身子的血迹一直淌,衣服残破又被鲜血粘连,别说初十七的手抖,就连江知酌都忍不住的轻颤。 右臂被刮掉皮肉的地方露出血红的嫩肉触目惊心,汩汩渗着血。锁骨处的刀伤有一寸多深,伤口狰狞地外翻着。 盖好被子,只露出伤口处,太医冷汗涔涔地给小碗包扎上,江知酌虽不语,眼神却冷得能杀人,太医们低头去外面煎药。 “去拿一床新的被褥,”江知酌交代初十七,“把银碳生在屋里,打热水进来。” 小碗身子因为失血温度低得吓人,等屋里升上来了,江知酌掀开被子为小碗擦干净身上的脏污和鲜血。 “这么瘦弱的身体,是怎么打得过那些人的,”江知酌低身擦拭,手指抚过小碗的肌肤,“一定累坏了,明天等你醒了,我让厨房给你做参汤补身体。” 这是江知酌第一次见小碗全身未着衣物的样子,此刻却起不了半点别的念头,小碗现在脆弱的像一块莹白的玉石,轻轻一戳,就能支离破碎。 江慕安深夜闯宫,淑妃也被惹怒:“你就为了一个女子,一而再地顶撞你的母妃,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母亲,您指使杀手血洗太子王府,”江慕安跪在地上,身形挺直,“到现在还丝毫没有悔过之意,儿臣万分痛心。” “你……”淑妃跌坐在椅子上,她此刻没了白日的雍容华贵,虽然鬓发还未染银丝,容颜在不加装饰的时候已不如当年那般神态明媚,有些神伤地说,“你如今都敢当面指责本宫了,你从前一直乖顺懂事,都是因为那个何碗……,都是因为她,你才变得如今这般。” 江慕安说:“母妃,若是父皇知道您此举,会如何?” 淑妃毫不畏惧,看着江慕安:“你父皇不会知道,那些杀手嘴最严了,你不是说他们都死了吗?就算知道又如何,又没有真的伤到江知酌……” 江慕安闭了闭眼,才说:“您果真是因为五弟,这是朝堂之上的事,您不该用这样的手段。”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淑妃愤恨地说,“你竟然同外人站在一起,江知酌蛊惑你去越州,何碗迷你心智,你的大好前程要被他们毁了,你究竟要糊涂到什么时候才能醒悟。” “为了我……”江慕安低下头,“若您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那便从我这里结束这一切。” “慕安,你想要做什么?”淑妃犹疑地问。 江慕安跪在原地,说:“天亮以后,我会让父皇撤去我的亲王爵位,革出皇室族谱,成为庶民。这样,您就不会为我做那些事了吧” “你……你威胁我,”淑妃气到发抖,“你拿自己的前程威胁我,你是我的儿子,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我没有威胁您,”江慕安神情不变,“是您从当初以自身性命相挟,逼迫我放弃娶何碗。她这些年流离在外,回京后又遭此一劫。我始终不明白,您为什么一直对何碗百般厌恶,何碗长相秀丽,知书达理,知识学问旁人不能及,连太傅都破格让她进了南书房,又收她为义女,难道您只是因为她出身普通吗?” 淑妃帕子抵着胸口,如果她当初应允了江慕安和何碗的亲事,何碗也唤她母亲,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65章 陷昏魇 江慕安和淑妃互不相让,僵持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江慕安起身,身形踉跄了一下,他不要人扶,默不作声地转头朝门外走。 “慕安,”淑妃看着江慕安的背影,终是低头了,“这次的事,我会向你父皇认罪,以后你的事,我不再插手了。但你不能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还有,放下何碗吧,她现在已经是江知酌的人了,别再执迷。” “儿臣不孝,”江慕安未回头也红了眼,“只求您以后能放过何碗和五弟,昨夜之事,知酌先告知我,便是尊重我的意见,也是尊重您和父皇。沧海殿死伤十余数,我来承担,要杀要打,随五弟处置,请母妃不要记恨五弟,一切皆是我自愿。 ” 淑妃跌坐在椅子里,一时晕眩不已,半响才滑出两行眼泪。 江慕安让江景景去淑妃殿里寸步不离地守着淑妃,自己去明德帝寝殿跪禀了此事。 明德帝听后,让人杖杀了淑妃身旁的太监,连带宫娥全部都换了一遍,淑妃被禁足在自己殿里不得外出。 明德帝终究是要保淑妃,只称是小太监会错了意,私自做主酿成的惨案。 满朝百官没人知道昨夜京城发生了什么,今日朝会明德帝没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