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解开了。 梁思思怔了一瞬,因为她输入的是971112。 她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 她不知易淮川是何时将她的生日设置成私人密码的,这与她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更让她吃惊的是,手机解开后的页面居然是微信,易淮川与她的聊天页面。 上面一整排都是她当初发的那句话——今晚回来吗? 看到这些,梁思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那些时光已经走远了,但是再想起,她还是觉得曾经的自己卑微。 她正准备切通讯录,却赫然发现信息发送框并非空白,而输入了三个字。 只是这三个字,没发送,所以她也不可能收到。 ——对不起。 梁思思闭了闭眼,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骄傲矜贵如易淮川,即便是跟她道个歉,肯定也要挣扎酝酿很久。 他最开始一定是想发信息道歉的,只是最终不知为何,她来到她家外面想要亲口表达。 却又开不了那个口,于是就这样在外面站了一整夜。 还真是出息! 恍惚了一瞬,梁思思很快回神,立刻拨打了120,交代完事情,她又从通讯录里调出沈昊军的号码,拨出去。 “易总。”沈昊军恭敬的声音传来。 梁思思无意跟他说那么多,言简意赅地交代:“易淮川在我家门口晕倒了,应该是发高烧导致的,120我已经打了,南城第一人民医院,你最好安排人过去照顾他。” “思思小姐。”沈昊军语气匆忙,“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易总,我马上过去。” “我不会去的,你在那边等着就行。”梁思思果断拒绝。 沈昊军却不死心:“思思小姐,易总现在情况很危险,拜托您一定送他到医院,感谢。” 梁思思别开头,再次试图推开易淮川,却发现依然无能为力。 心里本就火大,再听沈昊军的说辞,更烦。 易淮川这算什么,赶鸭子上架还是打道德牌? 他一向如此,什么都闷在心里,说一句话就像要他的命,明明昨晚就可以跟她说清楚的事,非要搞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到底是惩罚他自己,还是折磨她呢?! “能在屋外面站一晚上没事,不至于救护车来的路上就没命了!”许是气急,梁思思撂下这句话,就将电话挂断扔进易淮川的口袋了。 * 易淮川是临近中午才醒过来的。 睁开眼,只觉得哪都疼,尤其是头,像是要裂开似的。 沈昊军见他睁眼,赶紧走至病床前,低声询问:“易总,您还有哪不舒服?” 易淮川抬手,想捏一下眉心,却发现手上插着吊针,于是作罢,又将手放回原处,道:“我没事。” 话虽这样说,沈昊军却不放心,按响床头的呼叫铃,等医生过来确认。 易淮川挣扎着起来,沈昊军赶紧帮他把病床摇至舒服的高度。 易淮川环顾病房一周,眼神黯了黯,问:“她走了?” 因为病着,他的声音很虚弱,干涩暗哑。 沈昊军给他倒了杯温水,抿了抿唇,没回答。 易淮川接水的手一顿,看向沈昊军:“她没来。” 不是问句,是猜到事实的陈述。 沈昊军不可能骗易淮川,只安慰他:“那会太早了,思思小姐还穿着睡衣呢,不方便。” 易淮川接过水,垂下头去,自嘲一笑。 温水的热量透过他的手掌慢慢传至身体,可他还是觉得冷,彻骨的寒,冻得他身上哪里都疼。 这感觉他并不陌生。 从小到大,他身体一直很好,连小感冒都很少有。 可能是病毒无法排解,他每过两年会有一次重感冒,很严重的发热,退热处理不到位的话,偶尔会直接昏迷。 他跟梁思思订婚后的第一年,有过一次。 那时梁思思吓坏了,陪着他在医院待了一整夜。 他醒的时候,她双眼红着,盯着他,慌张害怕,脸上全是泪痕。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