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时分,从外头回来的榴萼道: “今日的朝散得晚,听闻不少的勋贵人家都被叫进宫中,说是崔氏侯府犯下滔天大罪,如今命数大抵是尽了。” 姜皎手中的书册掉落在地,“此话当真?” 事情发生的突然,但姜皎却觉着一定不是偶然间就发生的,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然怎会在如此短的时日中,就备好如此多的东西。 榴萼点头,“自是真的,听说崔氏侯府的族亲受到侯府的指使,克扣庄子中庄户的粮食,还要他们每年交上比别的庄子多一倍的税银,不仅如此,就连账册都有;侯爷生性风流,好色成性,只是早年间的手段颇有些残暴,死了不少的妾室,但是都被压下去,如今这事也传入圣上的耳中;还有侯府大娘子,联合着娘家一同做生意,不想竟走私茶叶,圣上大怒,命令彻查。” 榴萼说到最后,声音也愈发小起来,“听说,是大公子将这些事情写成折子告诉陛下的。” 姜皎杯中的茶还未喝下去,就听见榴萼的话,她倒是十分不敢相信。 可突然间闪过一念头,“前些时日,沈随砚给哥哥的小册子中,莫不是写的就是如今的这些事情?” 姜皎脑子有点乱,好似有许多的东西并未理清楚。 若真是沈随砚给哥哥的,可为何如此好的机会他自个不同圣上说。 圣上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在天子脚下搬弄是非,当年侯府就是如此没落。 他们一家子死性不改是小事,可沈随砚为何会知晓。 他并不受宠,当日新婚第一日进宫姜皎就能看出来,圣上是不喜他的。 但是这件事情告诉圣上,沈随砚定能获得圣上的称赞。 种种疑问,一直到晚上沈随砚回来时,姜皎与他饭桌上用饭,“今日的事情,夫君可有耳闻?” 沈随砚修长指尖夹着盘中菜,动作雅致,无一丝的慌乱,“萤萤说的,是侯府的事情?” 藕片被放入姜皎的碗中,姜皎盯着半晌最终点头,“那日夫君给哥哥的,可是这些?” 怪不得要说是能让她心想事成的,有了这些证据,侯府再如何也翻不起任何的风浪。 沈随砚点头,“是。” 后他将竹筷放下,轻轻叹口气,“萤萤,我将册子给你兄长,不是为了让他去犯险,也并不是想求这份恩典。” “帝王之心难料,你兄长也有自个的判断,由他出面揭发事情是最合适不过的;一来他是丞相嫡子,在军中也颇有威望,今日他将东西递交上去,也是在向圣上表明决心,你们姜家不会参与到党派之争来;二来,妻妹再如何说,也是他的妹妹,定然是由他来最好。” 沈随砚将姜皎的手牵入自个的手中,“我不在乎父皇的恩典究竟如何,只在乎萤萤,你过的是否开心。” 嗓音似是在酒中滚过一道,带有颗粒与醇香醉人的意味所在。 狭长的黑眸紧盯着姜皎,仿佛他如今在乎的当真只有姜皎一般。 姜皎咬着下唇,终是点头。 其实沈随砚说得也不错,当真也是如此。 又用竹筷夹起盘中的藕片,姜皎吃进口中,分明是酸辣的,但是却有些食不知味。 希望一切如所想的那样,也希望,姜酿自个能下定决心。 没两天,周氏就派人传话,请姜皎回府一趟。 不敢耽搁,姜皎到了丞相府。 今日人倒是齐全都在,姜酿也在,怀中还抱着孩子。 见她回来,周氏连忙让人在旁边加个小凳。 屋中只有几个孩子还有伺候的婢女,剩余的就是姜皎、周氏还有姜酿。 姜皎将身上的披风拿下递给一旁的婢女,“帮我泡杯红枣茶。” 婢女很快就去办,姜皎将视线落在姜酿手中的孩子上,“可有起名字?” 姜酿反应过来是在问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