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官,你来干什么。” “特殊服务。”昭然举起手机,把聊天界面里的那行“需要面试官陪睡”怼到郁岸脸上,“你才从凶杀现场走出来,还与尸体近距离接触过,我陪你一晚也是应该的。” 他被小孩的无理要求折磨麻了似的,坐到沙发上,懒散地搓了搓脸。 “呃。”那只是说着玩的。郁岸抿了下唇,其实有点抱歉,计算着时间,昭然应该已经上了车,是从半路收到自己的消息后折返回来的。 来都来了,总不能再让人家折腾回去了。 “要洗澡吗?我去浴室看看热水器。”郁岸匆匆接了一杯开水,递给昭然暖手,然后随便踢开地上挡路的行李,潦草地开出一条路来,低着头进了洗手间。 将门反锁后,郁岸边洗手边细细梳理了一遍此时的情况,心中出现了一个猜想,这个想法出现后,他的脊背渗出一层冷汗。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真正的昭然已经死了,门外那个是冒牌货,所以他不记得自己,他只是在模仿被他杀死的昭然。 他对自己家里的布局熟悉得有些异常,而且拉窗帘这个举动很诡异,说不定就是为了掩饰他的接下来的暴行。 反正自己暂时失忆,昏迷前的事情还不是他一张嘴说了算? 这就糟了,厨房有刀具,如果被他拿来对付自己就完了。 郁岸从中靴靴筒里抽出匕首,指尖轻搭在洗手间的扶手上。 门外隐约传来播放新闻的声音,看来那人打开了电视,是打算利用电视音量掩盖自己的脚步声吗,他可能已经开始行动了。 郁岸轻轻拧开锁,压下扶手,将洗手间门推开了一条缝,向外探视。 本以为视线会正好对上一双猩红疯狂的眼睛,结果却与他期待的正相反。 昭然窝在沙发里睡着了,长发柔软地散落在头枕边,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只能弯曲蜷着。 他脸色浮着一层病白,疲惫地微皱着眉,衬衫下摆翻到了腹肌上方,伤口上还勒着自己给他贴上去的纱布。 郁岸面无表情提着刀,慢慢走过去,拿刀尖撩开他额前发丝,用视线寸寸描摹着他。 他安睡时气质与清醒时迥乎不同,一副易碎苍白的样子,很像某种合拢时是白色,盛开时却极度富有攻击性的花。 好漂亮。 这具美丽的身体不适合躺在血泊中,而应该被绑缚双手吊在没有窗户的房间里,用尖锐的饰品装饰他,观察他对疼痛和触摸的反应。 反正他已经选择当杀人犯了,还拿了自己一颗眼球,在此之前手上肯定也沾染了许多鲜血人命,那么不管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应该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了吧,这是命运的惩罚。 郁岸迫不及待高举起手。 毫无征兆地,昭然睁开了眼睛。 ! 郁岸被撞破行凶却丝毫不见慌乱,仍按原计划用匕首的握柄一端重重砸下去,昭然反应也很快,当即握住郁岸手腕。 但郁岸抬起右腿压到了昭然身上,此时力量更占优势,两人短暂僵持住。 昭然被郁岸眼中冷酷的欲望惊醒,看见对方嘴唇翕动,无声地念着四个字——“防卫过当”。 “住手!”昭然一把夺过匕首,膝袭顶翻压制到自己身上的青年,“干嘛?我睡会儿觉还招惹着你了?” 没想到郁岸早有准备,镇定地退到茶几后方,从地上拎起提前拿过来的整套厨房刀具,放到茶几上,指尖在一排刀柄上抚摸挑选,抬起眼皮,嘴里换了一个词:“正当防卫。” “……”昭然瞧了一眼握在自己手中的匕首,顿觉不妙。 地下铁干员们普遍赞同,面试新人才是所有任务中危险系数最高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张人畜无害的年轻皮囊下藏着怎样恶劣的灵魂。 昭然一下子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将匕首倒插在茶几木面上,脱下风衣,扯开系到领口的纽扣,一副认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