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肯定没现在好过了。 她们都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沉重表情,听到耿宁舒说只是多加了几个洒扫粗使的,她们俩还成了一等大宫女,顿时又惊又喜。 白果直接抱着耿宁舒的大腿哭出来了,“主儿,您对我们真好,奴才以后一定会好好干活伺候您和小主子的!” 核桃也激动地眼眶泛红,郑重跪下给耿宁舒磕头,“谢主子恩典!” “砰!”地一声很是有力,她知道主子爷定不会下这样的命令,肯定是耿宁舒要求的,主儿这么念着她们,她感动不已。 小高子一方面为她们俩高兴,一方面心里苦涩极了,他只是一个养狗的小太监,没有出息的,也没有核桃和白果这样从一开始就跟着主子的情分,以后也不知道要在哪位哥哥手底下讨日子,希望不是要前院总欺负自己的那几个之一。 耿宁舒又点了他的名,“小高子。” 小高子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接受命运的安排,“奴才在。” 看到他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耿宁舒冲他笑了下,“你以后,就是这雪绿阁的管事太监了。” 小高子眨巴了几下眼睛,愣在原地好半晌没反应过来,他刚才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主子说了什么?他是什么?管事太监? 白果看他激动地连谢恩都忘了,推了他一记,“快跪下谢恩呀!” 小高子这才如梦方醒,噗通跪倒:“谢主儿恩典!奴才定全心全意伺候主儿,就算以后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白果没忍住笑起来,“那是上刀山下火海!下油锅那是杂耍把戏。” 耿宁舒笑着敲了一记她的头,“我这儿哪来的刀山和火海,不能盼着我一点好的?” 核桃也跟着笑,“主儿这里只有糖做的山,蜜做的海。” 耿宁舒让人起来,“以后踏实本分做事,不说以后有多厉害吧,有我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们受罪。好了,你俩别哭了,回去洗把脸。” 小高子到了外头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连把伞都没撑也没觉得冷,就这么顶着雪往回走。 还是白果给他拿了伞出来,“哎哟,怎么的,乐傻了高公公?” 小高子赶紧道:“白果姐姐您可折煞我了,您永远是我姐姐,我还是那个小高子。” 他说着把袖子挽起来将手凑过去,“姐,您快掐我一下,我怕这是在做梦。” 白果本来还想打趣他两句,见他胳膊上已经起了好几块印子,立马就知道他已经掐过自己好几下了,还是不敢相信。 她好气又好笑地把他的袖子又拉下来,“你没做梦,真真的,你做了管事太监了!” 小高子闻言又抹了把眼泪,“我家里是饥荒卖了我的,挨刀子的时候烧了天差点咽了气,本以为熬过去就好了,没想到进了前院只能倒夜香,每天受人欺负,还是我师父心善才收了我做徒弟,让我日子好过些。” 他抽噎着,“这么多年了,一年两年、四年五年,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从来没想过我能有这么大、这么大的出息,我方才那话不是哄主儿开心地,主儿能抬举我有了这么大的造化,我真的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肯!”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讲出来过,听得白果心里酸涩动容,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真心话,从前听村里老人家说,有句话叫先苦后甜,你之前受的那些苦,都是为了遇见主儿呢,以后跟着主儿有的是好日子过!” 小高子抬起手狠狠抹了把眼泪,咧开嘴露出一个带泪的笑来,“嗯!” 消息传到前院的时候,从前那些笑话过小高子的全傻眼了,他们当时还讥笑他去了后院伺候一个格格养的畜生,是给畜生捡一辈子屎的贱命。 这转眼耿宁舒晋了侧福晋不说,还怀了孩子,更把他一手提拔成了管事。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纷纷都想走他的路子,想往上走一走。 小高子得了势却没飘,任由他们拿着银子和好话来吹捧贿赂,他一个都没搭理,有这时间门还不如多跟吨吨吨玩两把丢树枝游戏呢。 “主儿您没瞧见他们的脸,臭得跟出门踩了狗屎似的!”白果绘声绘色地说给她听。 耿宁舒光是听下来都觉得爽快,吐出嘴里的瓜子壳点评,“这就叫,当初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 在雪绿阁里大伙的欢欣雀跃之下,日子进了十二月,府医说耿宁舒随时都会发动,产房日日烧着,稳婆也是每晚都不敢睡死了,全体严阵以待。 后院里一双双眼睛也盯着这边的动静,可直到小年夜,她的肚子还是没有任何要发动的意思。 除夕四爷已经报备了不用耿宁舒进宫的,可他不能不去,只能默默祈祷千万别在那天发动,否则自己都没法赶回来。 他带着担忧睡下,半夜被身旁的人推醒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