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举动吓住了,一旁的侍婢小厮也赶紧上前拦他。 老妇人哭嚎着:“即使是个畜生,那也是你的血脉,你的嫡子!你这是要气死我,下了阎王殿,在你父亲面前没脸!” 素来温和的宋夫人也不由慌了神,拦在宋冉榻前哭喊:“郎君若要杀了冉儿,不如先杀了妾身,若是没了他,我这日子也没盼头了,您行行好,好歹叫我母子二人在那阴曹地府里作伴。” 一时之间,清风阁里乱作一团。宋文栋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妻子毫不顾忌地护着宋冉,惊怒之下,眼前一黑,“咚”一声栽倒在地。 幽山别苑 年关将至,空气中飘起了若有似无的烟火气。 宋姝正坐在房间里鼓捣她的那些胭脂水粉,一旁床榻上,晏泉睡得正沉。 桂花的香气从她手里的瓷瓶中弥漫开来,宋姝拿着小勺从里头取了一勺桂花,放进碾子里碾碎了,又往里夹了些刚化了的琼脂。 恰逢此时,屋外传来拂珠的声音:“姑娘,先生到了。” 宋姝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去将晏泉唤醒…… 晏泉睁开眼,只听她轻声道:“殿下,先生来了。” 晏泉迷迷糊糊銥嬅地嘟囔了一声。刚才这觉他睡得极为踏实,缠绵在被榻之间并不想睁眼。 宋姝见状,轻推了推他,声音轻柔:“殿下,殿下,快起来了,一会儿再睡吧。” “别吵……”睡意正浓的男人声音含糊地拒绝着。 宋姝心思一转,俯身在他耳侧轻吹了一口气,学着南门的姑娘们声音娇媚道:“郎君,快些起来,若不然,妾身上榻陪您了。” 话音刚落,晏泉倏然睁开了眼。 他偏头看向宋姝,皱了皱眉:“你做什么?” 晏泉声音里还带着些睡意沙哑,宋姝起身,只见他右耳之处浮起些淡淡的绯色。 她无辜的摆摆手:“叫您起床呀。” 说着,她促狭似的看他一眼:“原来殿下喜欢这样儿的呀。” 饶是在这别苑与她共处了两个月,晏泉还是没能适应她这没皮没脸的模样,想要责问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觉双颊热得难受,不知是羞还是气。 这样的宋姝,让他无所适从。 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宁愿她像从前那样张扬跋扈,横眉冷对,而非现在这般……流氓。 “流氓”宋姝望着床上羞怒交加的晏泉,见他已经完全清醒,也不恋战,开门请了陈何年进来,自己便优哉游哉地带着拂珠离开了。 宋姝走后,陈何年关上房门,如常为他施针。 尖锐的银针沾着药粉扎入皮肉里,晏泉却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房门紧闭,陈何年低声道:“殿下,您的腿,可有什么感觉了?” 晏泉有些费力的伸出手来,指向膝盖的位置,轻声道:“膝盖处有些疼痛,其他的……并无。” 陈何年点点头,安慰道:“殿下天佑,恢复神速。您双手能在两个月内恢复知觉,想必不日之内定能双腿行走。” 晏泉低头望向自己仍旧颤抖的双手——这双手如今能伸能握,除了久未使用力气差了些,倒是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他低声嘱咐陈何年:“此事,你不可向宋姝主仆提及。” 陈何年点头:“属下知晓。” 其实十几天前他为晏泉施针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