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严客越是这样,宋文栋心里越发确定,那个秘密,是打在了大长公主的七寸之上。 得了一张保命符,他也不生气,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来,问严客:“既然陛下有令,宋某是否能走了?” 严客冷眼看着他,半响,沉声道:“牢外自然有马车送你回府,宋冉也已经回去了。” 眼前的男人犹如市井上的泼皮无赖,还手握着大长公主的秘密,最是棘手。严客心中千回百转,呈现在面上,却仍是那副冷脸。 宋文栋走到牢门口的时候,他再次将人拦下警告道:“宋大人,管好你的嘴。你和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就看他了。” 听他声音冰冷,宋文栋没有回话,径直朝着牢外走去。离开阴湿的内狱,宋文栋再次沐浴在了阳光之下。前后虽只隔了不到一个时辰,可他却忽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澎湃庆幸之感。 天光之中,他转过头去看向黑暗中的严客,唇角扯出了一个讥诮的弧度:“大统领,只要宋某安全无恙,那个秘密便安全无恙。” 第二十一章 约莫一个时辰后,宋文栋回到宋府,张口便问:“那孽处呢?” 宋伯躬身道:“大少爷刚才被送回来,如今正在清风阁。” 想起宋冉身上的惨状,宋伯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金尊玉贵的少爷,在内狱呆了十天,那一身的伤他光看着都头皮发麻。 清风阁里,宋老太太和宋夫人坐在宋冉床边,正在抹眼泪。 宋夫人自小闺训在那儿,哭得还比较克制,纵然心里像是剜肉似的疼,也只是啜泣。 然而宋老太太幼时本就是贫苦出身,一遇见这种大事,勉强学了一辈子的体统却是全都不顾了,两张嘴皮子上下一开,哭嚎声简直快将清风阁的房顶掀翻。 宋文栋被严客踢伤的左腿阵阵作痛,耳旁老母亲的哭喊声吵得他脑子嗡嗡作响。他草草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宋冉,只见宋冉在牢里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上下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一块儿好皮。 宋夫人见他进来,泛红的眼眶声音沙哑:“大夫说,冉儿只要挺过这三天,便无性命之忧了。” 宋文栋皱了皱眉,低斥一句:“活该!” 宋夫人还没说什么,身旁的宋老太太却又开始哭嚎:“冉儿可是你嫡亲的儿子,你这做父亲的,怎能如此狠心?” 见自己的母亲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孽障对自己横眉冷对,宋文栋气不打一处来。 他上前两步,指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宋冉,气得声音发抖:“母亲说儿子狠心?这,这孽畜自己染上恶习,差些将我们全家的命都搭进去!” 老太太一拍桌子:“冉儿千错万错,也不过还是个孩子,你和孩子计较什么?” “孩子?他明年就十九了,这亲都已经议过几回,赌场也不知进过多少次,哪家的孩子能有他那么大的本事?” 宋文栋被自家老娘气得胡子乱颤,气血上涌,只觉头晕得慌…… 宋夫人见状,过来扶,却被他一手挥开,转而指着她的鼻子道:“这,这畜生长成今日这番模样,都是你们惯出来的!” 此番若非他灵机一动,只怕他已经和宋冉两人双双死在了尤淖手下! 思及此,他一把抄起身旁的板凳便要往宋冉身上砸去—— “此等惹出塌天大祸的畜生还留着他作甚?” 老太太和宋夫人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