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木匠手里举着个东西,匆匆忙忙跑进来,“您瞧,我们门口被人扔了好几个这样的东西,好生晦气!” 那是个很丑的娃娃,白布里头包了不知明草灰屑子,它脖子上紧紧勒着一条红绳,脸的位置画着简陋的五官,呈现一副七窍流血的状态。 看清那东西的模样之后,安立夏被吓了一跳。小芸闻声跑过来,好奇得很,扯着脖子要看,被她师母拉走了,带去隔间呆着。 纪应淮头回见这种东西,有点懵,“这是什么,怎么长这么丑,干什么用的?” 木匠气愤道,“这是用在白事上的,担心枉死的人出来寻事报仇,家里人就会把这丑娃放进棺材里,一起埋了。生人屋前出现它,会倒霉的。” “哦。” 纪应淮明白了,大概是白事店那位被自己挡了路,来报复了。 可是,他不信这个啊。 “你们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他问木匠。 木匠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啊老爷,怪就怪在这儿了,我们都在那附近刷漆,方才没见到有人来。” “没事,你们继续去干活,不用管这个。” 想让他倒霉,可惜啊,用错法子了。纪应淮叹了口气,从柜台里扯了张大号宣纸出来。虽然他不信,但学中医的多少都懂点玄学。 他导师的办公室里有一幅九宫八卦阵图,招财避煞保平安,纪应淮照着记忆把它临摹下来。 末了,他觉得不够,又在底下加了一句“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玄学与红色并行,让人无比踏实。 他把这张纸贴在了正门口,并告诉正在忙碌的众人,医馆有神仙庇佑,不会受小人侵害。 玩心理战术嘛,主打的就是一个看谁的信仰压得过谁。 刚刚安立夏的神色不太好看,纪应淮有点担心。结果一进隔间,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头靠着头,非常沉浸地在学习马克思主义。 他俩看的那本书是纪应淮写的,这里面综合了思想品德、马原、毛概和高中政治书。 理科出身的纪博士把自己所有的文科知识储备都薅干净了,这书比是肯定比不上现代正规教科书,但用作小升初教材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东西算唯心主义吗,师母?”小芸指着书问。 安立夏琢磨了一会,中肯地点头,“嗯!” 纪应淮哭笑不得,默默离开了。能区分唯物和唯心,看来是认真读书的,就让他俩在里面安心学习吧。 除了丑娃娃,这之后还出现了纸钱和一件带血的衣服,纪应淮检查过不是人血,就让人捡起来烧了。 医馆众人那无所谓的态度让暗中使坏的巫医很是纳闷,他跟他师父学的招数,用晦气的东西恶心人,这么多年从未失手过,怎么这回没人在意呢? 巫医不信邪,他把自己的徒弟喊了过来,要他按着自己的安排去做一出戏。 于是,就在开业前一天晚上,大家高高兴兴收工时,一个头发凌乱的男人疯疯癫癫地朝这儿冲了过来。 隔壁几家店的老板们不知道发生啥事了,门口乘凉的、端着饭碗的纷纷都跑过来凑热闹。 “鬼……有鬼……”男人横冲直撞,随手抓住了一人的腕子,“你们都受了诅咒,都会死……” 被莫名其妙逮住的安立夏脸上明晃晃写着疑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