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没干净。 五条律子很是用力地呼吸了一下,呼出的白色雾气眨眼间就模糊了她的脸,她摸了一下自己冰冷的脸,勉强能从触感上感知到自己还活着。五条悟走到她身边时,他身上高得吓人的温度像是一阵狂浪,气势汹汹地将她包围。她被烫到了,不等他的手揽上肩膀,抱着手臂闷着头走进屋内。 她胡乱地到处走,但完全不知道该走去哪里。心里很清楚哪里都去不了,最终还是要妥协,但她依旧希望自己别停下来,别放任恐惧吞噬掉所剩无几的自己。 恐惧,她无法否认自己畏惧五条悟这个事实。光是面对自己那个一言不发的弟弟,她就被排山倒海般的恐惧占去了几乎全部的思绪,他的靠近都会令她感到不寒而栗,更不用说等他的呼吸落在皮肤上,手指穿过发梢贴着她的后颈去抚摸她脆弱又敏感的颈窝。 为什么要怕?不过只是偷偷出去。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不给她出门。 所以,为什么要怕? 喉咙里的声音已经到了嘴边,呼之欲出。 露台里的房间是她平时经常呆着的书房,四方的墙,比起他们的卧室并不算大,也不小。玻璃门通往书房门之间,摆了台又沉又笨的书桌在一端,漆是暗红色的,像干涸的血迹。得益于装设如此,她走得异常顺利,不声不响地就摸到了门把手。 刚一拉开,走廊外的灯争先恐后地钻进了书房,吝啬地淌着一线,像沾湿的地毯上洇开的水痕。还没等湿透,就听到砰地一声,光被掐断了。 五条悟的手撑在门边,她的脸侧,关门时擦过她的耳朵。心里的冷火蹭地一下冒了出来,顺着血液从内往外烧,贴着骨肉,钻出毛孔,滋滋地烤着她,让她喘不过气。 “姐姐,”五条悟的声音幽幽地钻进她的衣领,她穿得很厚实,房间内还开着暖气,却依旧打了个冷颤。他的手伸到了她面前,让她转过身去面对着他。而她的抗拒只要接触到他的身体就失去了意义,除了放任之外再无别的选择,他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力气就能获得她身体的控制权。她背靠着门静静站在面前,低垂着的脸顺着他的手抬高,看着他藏在阴影里的眼睛泛着暗光。他的手卡着她的下颚,拇指贴着她没什么温度的脸颊摩挲,用着不常听见的那种坚硬的语气说,“看着我。” 她因为他手掌心的高温而难受得皱眉,两只手反射性地抓着他的手腕,细声哀求他,“悟……放开我。” “看着我。”他又重复了一次,她不得不仰起头,让眼底装着的目光一点不漏地被他看尽。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他的脸色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严肃,眼睛像是亮起的两盏刺眼的灯,一丝不苟地将她里里外外都照了一遍。他也许在找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他越来越靠近的身体和越来越沉的鼻息让她心慌得呼吸不过来。 五条悟在找那个已经伸手就能够到的答案。 也就是那个他执着找了很久的让他永远不知道满足的东西,明明已经清楚到摆在了他的面前,他却只来得及抓到失去的那一个瞬间。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细细回想。 画面就像慢动作回放,一帧帧地找,找到她追着风声回头匆匆一瞥,再回头,一切散得一干二净的那一瞬间。 他找了这个答案太久,也太熟悉这个感觉,以至于只要看上那么一眼,在过去这些夜晚里不断作祟,让他抓心挠肺的答案一下就放进了手心里。望着那他得到过又失去的,索取的欲望重新升了起来,身体对她的渴求强烈到无法控制。 他才发觉自己很清楚满足是什么滋味,胃口习惯了被满足,胸腔里里已经习惯了被那些无法形容的不存在具体形态的爱意填满。以至于,他失去后根本无法忍受饥饿感,才会日以继夜地寻找着相同的食物果腹。 “姐姐,你曾经说爱我。”他贴着她的额头,用一种感慨的语气。 五条律子的表情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困惑,她屏住呼吸的几秒后,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眼睛红了起来,眼泪滚滚而下时像是落了一脸血泪。 她泣不成声,“你在胡说什么?” “你以前总是说爱我,”他学着她过去的动作,在她额间亲吻。她的皮肤很凉,呼呼直吹的暖气也没能让她身体热起来,她的眼泪是温的,像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他一点点亲吻过她的脸,吻过她痛苦不堪的双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