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道士也常常称什么大道,该言官收到皇帝的批复之后竟愣了一下:难不成陛下的新学,竟还能让道家的说法被容纳进来? 于是他顿时两眼冒光:如果这件事能走通,那新学可就顶呱呱厉害了。 毕竟儒道同样传承数千年,如今竟有了能以儒学囊括道家学说的法门? 在这方面的学问上有所建树的话,岂不是名传千古? 嘉靖朝某言官的人生道路又这样跑偏了,从此将毕生精力花在以儒学尤其是新学兼容道家学说的事业当中。 宋虎等人被带入了宫中,入宫之前还被勒令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有什么必要?这些粪霸们,日子过得比寻常百姓乃至一些芝麻官都好多了。 但心理上的原因让负责办事的宫内宫外人都觉得应该如此,而粪霸们同样话都不敢多说两句。乖乖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战战兢兢地排成串串从办事太监宫女们日常出入紫禁城的门进了宫。 司礼监何等地方?现在人被带到了,自然是他们迁就皇帝的时间。 被安排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其他粪霸们顾不得平常大家之间的勾心斗角了,只是心提在嗓子眼里问宋虎:“宋哥,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宋虎有个屁的消息。 从家里被带走,在锦衣卫的小黑屋里呆了一整晚,饭都没怎么好好吃。 “没进诏狱……应该没事吧……” 宋虎心里其实没底,因为他们这些人配进诏狱吗? 但无论如何,现在被带到了宫里,谁都无法安心。 惴惴不安间,又有司礼监的小太监过来了:“待会见到陛下,许多礼仪要先跟你们分说清楚,都听明白了!” 粪霸们懵了:要见皇帝? 今天不是拜相大典的日子吗? …… 今天确实已经是腊月十五。 封侯拜相,人臣之极——这是很通俗的认知。 如今已不是上古先秦之时,自始皇帝之后,拜相再无盛大礼仪。流传很多的,也就汉高祖与韩信、登坛拜将等寥寥数事而已。 关于大明要设总理国务大臣,在过去这段时间里礼部其实谨慎又小心地向皇帝试探着拜相大典的事。 无论如何,这是文臣们得到一个特殊承认的象征。 按他们的意思,这件事要示以尊重,要激励天下,还是要好好操办一下。 朱厚熜拿到礼部呈上来的仪注后,皱了很久的眉。 这不能说是费宏自己有什么想法,一方面是臣子作为一个整体很自然的愿望:这一次的规格很可能成为以后的标准,于是顺理成章地被臣子们期待为成为一个极为荣耀的仪式。另一方面,也不能说张子麟这个与杨廷和密不可分的人是不是在给费宏上眼药,让皇帝心里对这总理国务大臣多一点点忌惮、对六部九卿多一点点倚重。 在中枢,没有一件事是简单的。 好在朱厚熜也不是初哥了,折中一下便是。 礼仪被简化为只遣人祭告一下社稷,然后在国议殿授印、拜相。 但费宏也得到了一个很特别的荣耀:以后朝会时,陛见之礼结束后议事之时,如果费宏不是自己要对皇帝说什么话,他将有一个座位。 朱厚熜同意了这个看似有点捧杀的提议,因为他认为宰相确实需要另有一份威严,这样才好办事。 至于这个荣耀将来会不会威胁到皇权,朱厚熜只怕那总理国务大臣会如坐针毡。 这个意见在传递到费宏那里去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