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周庆劝道。在洗脱嫌疑后,穆峥主动请旨,要协助刑部与大理寺。虽然他与魏王关系密切应当要避嫌,但光启帝还是允了。当然了,秦王不过是协助大理寺而已。 然而,刑部与大理寺的调查却是停滞不前。涉及到此事的都是皇亲国戚,而且连魏王与太子都掺和进去,刑部与大理寺也不得不十二万分小心,一点差错也出不得。若是处理得不好,那可是身家性命也得赔进去的。加之审的是身份显赫之人,什么拷问逼供根本完全行不通。 穆峥叹了口气,打算就在书房歇下了。外头却来了个通报的,说是王妃问王爷何时回房,她温了酒,备了宵夜候着王爷呢。 进了门,见到桌上的几味可口小菜,以及一旁温着的酒,还有端坐着朝自己莞尔一笑的女子,穆峥微微一怔。“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伺候王爷换衣服?”微笑着的女子却并未着急说些什么,而是吩咐一旁的丫鬟道。 “蕴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换了一件家常的宽松透风的锦缎袍子,穆峥在傅采蕴旁边坐了下来。 “王爷日日处理这么多大小事务,我不能替你分忧已是没有尽到妻子的本分,又怎么能不等着自己的丈夫归来呢?”傅采蕴一边笑着一边替穆峥夹菜,“你也饿了吧,快趁热吃一些,都是你平日爱吃的。” 被她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傅采蕴看着他这模样,心里也有几分酸楚,只静静地注视着他不说话。以前他总给自己一种仿佛世上无难事,什么都难不倒他的感觉。她压根就没见到过他苦恼的模样。而他现在这样明明很烦 恼,却不愿让自己知道,什么事都藏着掖着,更是让她觉得不好受了。 其实她知道,他未必就一直一帆风顺,事事顺心没有什么磕磕碰碰。就说在沧州,他也有过危难的时刻。只是以往他们俩还没成亲,没有朝夕相对,穆峥见自己的时候,自然能够很好地将一切不愉快的事掩藏起来,不让自己知道分毫,所以才让她觉得他无所不能。 可穆峥也是人,他甚至比寻常人多出千万种烦恼事。只不过是他比寻常人聪明,应付得更好罢了。但现在他这样将事情藏在心上,闷闷不乐的样子反倒让人担忧。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再怎么说,穆峥也不过十六七岁,比起他那两个哥哥来还年轻着呢。这件事就是穆显也没法一时间好好解决,她也就不该对他太过苛责了。 “我这个当妻子的没法为夫君分忧解难已是做得不够好了,若是不将夫君的生活起居照料得好一些,那就更是罪过了……”傅采蕴有些心疼地看着穆峥,语气也不禁软了许多。 这话听得穆峥的心也不太好受。以前听着三哥这样说自己,他还不太服气。在他看来,他有能力让自己的王妃无忧无虑,每天只快快乐乐地生活。嫁给了自己之后,她的生活中只有阳光与彩虹,没有风雨雷暴。 当时对上傅卓林不信任的目光,穆峥便觉得很不服气,这男人凭什么这样看着自己?他定然会将小蕴儿捧在手心里,一点委屈都不让她受。 可现在她虽然看着自己笑,眼里却盛满担忧。 穆峥搁下碗筷,傅采蕴随即命人将东西收走,也将丫鬟屏了出去,屋中就只剩下他们俩。 两人走到内室,傅采蕴轻轻叹了口气,“阿峥……记得在庄子时你同我说过,夫妻的相处之道,便是要坦诚相对。” 两人一同在床沿坐下,她突然这样亲昵地唤着自己的名字,仿佛打破了穆峥的心防。顿了顿,他抬了抬嘴角,揽住了她的肩膀。 傅采蕴轻轻靠着他,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套出他的话。穆峥的意思她也懂,他向来都希望她开开心心的。可她却不这么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己嫁了这样一个良人,若说只有鲜花与笑脸,没有丝毫责任与担当,似乎是不可能的。 她希望他能够将自己当成与他同甘共苦的妻子,而不是只想着将她宠着,独自扛着所有麻烦。 他自以为这样待她最好,可他若是过得不好,她又如何能安安稳稳地像个无事人一般快活地过呢? 她还想着再说些什么,他便开口了,“外头那些琐事,我不想烦了你。” “怎么是琐事呢?只要与你有关的事,于我而言便不是无关紧要的了。”傅采蕴靠在他怀中,轻声,“这段日子,你消瘦了很多。” 她清幽的发香似乎终于让他败下阵来。穆峥抚着她的青丝,“我以为这是一个苦肉计,却一直找不到证据。” 虽然他只是略略提了一句,但于她而言已然惊喜万分。他到底是松了口,愿意同自己说他的烦恼。就算自己帮不了他。 虽然他只是这样提了一句,但傅采蕴却是明白的。看来穆峥是一直认为这是太子一手策划的,意图嫁祸给魏王与秦王,顺便挑拨离间,一石二鸟。 也不怪他有这种想法,很显然,他绝对不会怀疑魏王是幕后黑手,而他自己也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