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说世人,皇帝的想法才最为重要。就是皇帝现在不信,没准时日久了,这流言传得愈演愈烈,三人成虎,左右了皇帝的想法,改变了魏王在皇帝心中的印象……到了那一步,就真是无可挽回了。 “这段日子,我瞧着王爷也忙得很,时时眉头深锁,必然也是在想方设法地证明三哥的清白。假以时日,真凶一定会绳之于法,真相定会大白于天下。” 魏王妃的眉头一动,“这几日,七弟都在忙些什么?” 傅采蕴怔了怔,“王爷时常在书房,一锁便是将自己锁着许久……至于他见了谁,做了什么,他没有同我说,我也是不好问的。” “七弟还是这般事多。”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浮上魏王妃的嘴角,那一丝笑,似乎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在里头。 那一瞬,傅采蕴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魏王妃便告辞离去了。 傅采蕴心中的疑惑被逐渐证实了。过了没多久,外头开始散出另外一些消息……说秋狩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精心策划的阴谋,而在这个阴谋中,太子与魏王同为被害者,真正的幕后黑手,却是那年少的秦王。 如若通过这次秋狩,能够成功地射死太子,秦王根本无需做些什么,就能让魏王自然而然地成为嫌疑人。他再在背后散出传言,离间皇帝与魏王的感情,使父子离心。而凭借秦王如今得宠的程度与他在沧州立下的功勋与埋下的人脉,那储君之位,很大可能就会顺理成章地落到他的头上了。 虽然年少,但沧州之行中秦王的能力整个皇都有目共睹。很显然,秦王有能力布下这样的一个局。 这样毕其功于一役的大好事,当真是十分划得来。 与此同时,外界还在盛传魏王秦王早已兄弟离心。秦王才能并不在胞兄之下,加之他现在得皇帝重用,久而久之,也就不甘于久居人下,不甘心只为兄长卖命了。年少气盛的他心中早已有取代胞兄的想法。 大理寺与刑部的口风一如既往的紧,朝廷亦然。虽然没有人敢在明面上提起,但私底下种种的揣测推论不胫而走,每一种都传得跟真的似的。 这段日子以来,朝堂上一直气氛压抑,弥漫着一股欲盖弥彰的气息。 一场狩猎,竟然将三个皇子都拖下了水。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种论调,那便是这是太子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其实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太子本人。太子日渐失宠已是个不争的事实,太子又一向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不然凭着他那一点都不起眼的出身,又如何能爬到太子之位? 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掉太子之位而坐以待毙? 正是害怕皇帝会改立魏王为储,太子不能坐视不管。趁着秋狩,太子精心布局,让自己中箭,再自然而然地将一切罪名推到魏王秦王身上,一次铲除两个眼中钉。 但这种言论的可行性倒不太大,因为一手策划秋狩的人是魏王,秦王协理此事。因而,最有嫌疑的依然是魏王,其次便是秦王。 太子刚从西山归来不久,依旧卧床养病,东宫大门紧闭,太子以养伤为由拒绝了所有访客。 魏王索性告病,几日都没有上朝。秦王倒是日日上朝,却是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事情仿佛愈发地扑朔迷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暗花明 “姜先生,你说的很是……”床榻上的太子虽然脸色依然有几分苍白,可气色却恢复了大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极佳的原因,他的嘴角盛着笑意,眼中竟没有了往日的冷厉,“这箭是谁放的,倒也不那么重要了。最重要是通过这件事,让魏王兄弟离心,让他被流言蜚语所毁,我这伤也就没白受了。” “殿下所言甚是。但查出幕后黑手是谁依然很重要,殿下在明对方在暗,总是要多个心眼防备的稳妥。” 太子颔首。虽然此次箭伤没有伤及要害,可却是给他提了个醒,让他不能掉以轻心。 “对了,殿下,姜某还有一事相报……” “说。” “殿下上次让姜某派人去找崇天,这事有眉目了。”姜仲神色凝重,仿佛担心隔墙有耳,他靠近太子,在他耳旁低语几句。听了他的话,原来喜上眉梢的太子笑意一凝,脸色阴沉得骇人。 “可是崇天亲口说的?”太子的声音也冷得像冰。 “是。”姜仲不敢隐瞒,只得颔首,“殿下不必感到失意,姜某认为,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好好利用……” 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太子紧皱的眉头也不觉舒缓了些。他复又闭目,淡淡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 穆峥处理完手边上的事,已然快到深夜了。 红烛已经几欲燃尽,烛泪一滴滴缓缓落下,落在烛台上,好似朵朵红莲。 但他却睡意全无。 “王爷还是先歇一歇吧,不然熬坏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