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撑着下巴,怅惘,“最近祖母给长姐派了两个教习嬷嬷,看见那两个嬷嬷,我就心里发憷,弄得我也不敢回长乐宫了。” 柴未樊顿住手,“教习嬷嬷?” “对啊,长姐婚事将近,祖母担心长姐年龄小,压不住事,所以派了两个教习嬷嬷。” 柴未樊点头,长公主和卫世子的婚事定下了,来年二月份大婚,这是头一个公主出嫁,还是身份贵重的长公主,内务府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最近被陈太妃支的团团转。 “公主府就挨着勇毅侯府,方便卫世子在勇毅侯夫人跟前尽孝,听闻还要从民间和宫廷里采够十二位绣娘,不拘苏绣或者湘绣,陪同长姐一同出嫁,还有琴,瑟,笙,管等乐器一套,也要带去,近来秀坊在拼命赶制长姐的公主朝服,大婚之日的婚服以及回朝时的三套礼服,各种绣样不重样地往长乐宫送……”二公主掰着手指头数数,末了,长叹一声,“好麻烦啊!” 柴未樊好笑,等长公主出降,就轮到二公主了。 不知二公主与郦世子最近如何,她张嘴欲问,想到二公主腼腆的性子,罢了,改天再说。 转眼间,乡试的日子到了。 几天后,乡试出结果,惠太妃坐在上首,跟柴未樊说:“这次岑哥儿他们考上的几率较少,权当增长经验了。” 柴未樊点头,“是这样,樊儿还要去柴府坐会吗?” 惠太妃笑:“去吧,就当出宫放松放松。” 柴未樊微笑,转身带着盛盏和卷碧出了宫,朝柴府走去。 到了那里,没想到大姐也在,而且看她的表情,好像又和何府闹矛盾了,柴未樊垂下眼,视若不见柴未娴瞪过来的吃人的目光。 大伯母淡淡看了眼她,继续劝慰女儿,“嫁到别人家,与在家里当闺女到底不同,你那个小姑子今年也十五了,在家里也待不了两年,你别跟她计较,凡事多忍忍。” 柴未娴眼里含泪,“母亲说的轻巧,我未嫁过去我那小姑子便看不起我,嫁过去后更是事事找我麻烦,这次她不由分说将我身边的大丫鬟打了二十大板,这不是生生打我的脸,偏偏,偏偏婆婆和相公都向着她。” 说到这,她咬牙切齿,这才是最让她心痛和痛恨的地方,不管任何事,错的人一定在她,婆婆和相公一定毫无缘由地站在小姑子那边,每每看见,都让她心火徒生,胸闷气短。 大太太拍拍她的手,脸带苦涩,她也心疼女儿,只是皇家嫁女都不会过分干预婆家的事,更别说他们这种日渐衰落的世家。 老太太坐在上首,叹了口气,发话:“好了,娴姐儿既然来了,就在家里住两天,没得惯得何家还没中举就这么猖狂,咱们家虽说比不上何府,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柿子。” 更别说宫里头还有惠太妃,说句不好听的,也许荣华富贵比不上何府,但真遇上什么事,他们柴府绝对比任何一家都更有自保能力。 柴未娴立即哭道:“还是祖母疼我。” 柴未樊与柴未珮坐在一处,眼观鼻鼻观心,她心下一晒,当初那门婚事是大伯母求爷爷告祖宗求来的,如今受委屈也只能硬生生受着,可见嫁入高门,尤其是不待见新妇的高门委实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她看向旁边的二姐,相对比,二姐就通透多了,可惜身世不淑,希望宋言珂能对她好点。 柴未珮愣了下,回望向她,弯唇轻轻一笑,手里手帕却被悄悄攥紧了。 柴未樊好笑,之前从未见过的人却因为一场婚姻绑在一起,从此心里便有了那个人的影子,世间事,当真有意思。 眼瞧时间快到正午,估摸榜单也要出来了,众人不再低头说话,左顾右盼,眼巴巴地盯着外面,尤其大伯母,大姐和二姐开始坐立不安,一会便使人去外面看看,去看榜的小厮回来了没。 柴未樊也罕见有点紧张,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 茶杯还没放下,外面便响起一阵碎步小跑声,随后丫头掀了帘子跑进来,气喘吁吁,刚进门就跪了下来。 老太太和大太太赫然起身,齐声问:“如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