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敏若这边,从云嬷嬷、迎夏各个都是处事精炼的老手、新手上路的兰杜小姑娘也是卷王一个,三人都是闲下来反而浑身不舒坦的那类人,每天从早到晚囫囵忙着还怪乐在其中的。 敏若对此啧啧称奇,觉得此三人与她朝夕相处都没被她感染,甚至云嬷嬷想要引导她走向勤快、走向奋斗的想法还一直未曾动摇过,真是这世上少有的真正勤快人啊——她愿称此为懒娘专养勤快儿。 当然这种纯属是她自己没事闲着嘴里花花,云嬷嬷、迎夏与兰杜绝对是一等一的可靠。她们对敏若的忠诚是各有前因积攒下来的,兰杜自不必说;云嬷嬷亲自奶大了原身,虽有些多余的野心壮志,但她待敏若的心却是一等一的真;迎夏更多是忠心于先后,先后临终前叮嘱她服侍敏若,她便一心一意地跟着敏若。 永寿宫账目清明,敏若偶尔翻上两眼,也觉甚是省心,不管她想起多久前得的、压箱底多少年的东西,兰杜都能清清楚楚地找出来,她偶尔起兴往小库里一逛,只觉箱笼格架排列整齐分明,看得出三人是使出很大力气整肃打理的。 这三位敏若愿称她们为内宫生活必不可缺的好帮手,她能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种菜养花风月诗酒,全靠云嬷嬷她们三个的有力支持。 所以三人年节拿的红包也是最丰的,敏若以此聊表心意,可惜云嬷嬷拿到之后只有久久的失笑无语。 今儿恰逢内务府送了南边来的时新果子两筐,多是些枇杷、青枣之类的,云嬷嬷与了送东西来的小太监赏钱,叫冬葵搬出秤砣来一一称量清了记上,又喊乌希哈来拣出最好的来洗净给敏若,正吩咐着,兰芳过来传话道:“云嬷嬷,主子找您呢!” 云嬷嬷忙问:“是有什么事吗?” 她还怪惊奇的,敏若平时十天半个月也没一件事找她的,怎么今儿个忽然打发兰芳过来唤她了? 兰芳诚实地摇头:“我也不知道,主子没说。” 云嬷嬷无奈地看了看她,起身来擦擦手到前头去。 敏若正在前殿暖阁里炕上坐着,半支着窗看院里的花,云嬷嬷走进来略欠了欠身,问:“主子怎么了?唤奴才何事?” “嬷嬷,生孩子疼吗?”敏若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是说了句废话——生孩子哪有不疼的。以二十一世纪优越的医疗水平,产妇也不能把无痛挂到最后,还是有受疼的时候,何况清朝。 但她除了这句废话真是想不出别的能够引出这个话题的问题了,于是并没找补,而是沉默地等着云嬷嬷的回应。 云嬷嬷闻声一愣,旋即笑了,“老奴知道了,格格是害怕了吧?” 她将声音放得柔和,走出去关上殿门,敏若扭身把窗子一推,云嬷嬷见了一笑,继续道:“年轻妇人没有不怕生育子嗣的,老奴知道。不过您放心,生孩子虽疼,也不过是一朝的事,孕期的苦楚也是说不准,或厉害或轻的,人人都不一样。等孩子生出来,渐渐大了,会疼人了,您就知道其中的好处了。倒不指望未来的小阿哥多出息伶俐,只要孝敬着您,说句不好听的……真有那一日,您也有个倚靠去处不是?” 敏若良久的沉默无言,云嬷嬷见她闷头不语,便宽慰她道:“格格只管放心,丹容她从前跟着的姑姑是专门照顾宫内有孕嫔妃的,当时在先朝宫里颇有名声的,她跟着那位姑姑,学来不少本领,要论照顾孕妇,没人比她更精通的。太医是男子,在产孕之事上能做的有限,您有丹容,就远比旁的妃嫔们有优势多了。老奴自个也是生育过的,也有些经验,您若有孕了,有老奴与丹容照顾着,保管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诞下小阿哥。” 丹容便是赵嬷嬷的闺名。 没等敏若表态呢,她都想出好远去了,又想到敏若今早本是出门去探望有孕的德妃,再一联想宫中近日关于德妃害喜的传闻,便知道敏若是因何有此问,于是又添了后头的一段话。 敏若是在细想原身上辈子怀两个孩子时候的样子,老大胤俄孕期倒是不算太闹人,害喜症状跟寻常妇人没什么分别,就是生的时候艰难些,但也没有大风险。 并不是什么大惊险,生得艰难些是因为原身气血元气虚亏,孕期赵嬷嬷生怕有个万一,给补得有些用力,虽然后来极力控制,但那娃实在是太能吸收不挑食了,孩子落地就是健健康康虎头虎脑的,可苦了原身一番折腾。 现在敏若一感受原身那时生娃的苦,都觉得自己下半截一麻,从肚子往下好像都疼得麻木了,也分不清哪疼哪不疼,只觉整个下半身没一个舒服地方。 一感受到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