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急什么?熬夜老得快,我扶您去吧?” 她在边上“巴拉巴拉”说一堆,夏老头儿总算发现不对劲了。 那陈景看他的眼神儿可怜巴巴的,都快成兔子眼儿了。 很显然,有他这个长辈在,他不去睡,谁也不好意思走。 顺着夏初七的目光把众人扫了一圈,他清咳一声,总算站起身来。 “闺女大了,懂事了。成,老骨头一把,熬不得,去睡喽。” 一边打着呵欠,他一边往外走,就在陈景暗自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了过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宇间似是迷惑之色。 “小子,听说沧州之战,是你主攻的。嗯,老头子很感兴趣。今夜你跟我去睡,咱爷儿俩秉烛夜谈,好好唠唠……” 夏初七惊呆了,嘴张得能塞下一颗煮鸡蛋。 帐内无数的人都看着那老头儿,对他的不解风情感到无可奈何。 夏廷赣奇怪的冷眼一扫,“你们一个二个的,眼睛都不进沙了?这般看我做甚?怎的,让女婿陪我这老头子唠唠,你们都不乐意?” 晴岚“怦怦”乱跳的心脏,悬到了嗓子眼儿。 看他生了气,她僵硬着一脸的笑,使劲朝陈景挤眼睛。 “陈大哥,还不赶紧扶爹下去安置?” 陈景无可奈何,呜呼哀哉的盯着夏廷赣,默默垂头。 “是。” ~ 时下之人视“孝”为上,晴岚是夏初七的妹子,陈景便是夏公的女婿,这会老头子要他陪,他可不能像后世的女婿一样拒绝,还非得要跟人闺女睡一被窝。略带遗憾地跟上夏廷赣的脚步,陈景一步三回头,看着晴岚绞着帕子的手,无奈一叹,大步去了。 留下来的人,面面相觑。 夏初七吁一声,“这老头儿的脑子,看来还有痊愈啊?有问题。” 赵樽冷冷剜她,“他可从来没问题。” 夏初七心里哼哼,凉凉瞥过眸,“哦?你啥时候知道他没问题的?” 赵樽看着她明亮的双眸,喉咙一噎,哪里敢告诉她实情? 顿一下,他雍容尊贵的身姿微微一侧,借着喝茶的工夫避开了她审视的目光。待再转头时,模棱两可地低笑一声,道,“若是他有问题,哪里会晓得报复陈景……爷以为,老泰山恐怕还以为先前不给开门的人,是陈景。” 夏初七想想,“噗”的笑了,“这小心眼儿的爹,到底谈没谈过恋爱啊?也不知道我娘当年咋就看上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主儿了。” 赵樽挑眉,似是随口道,“你娘可没看上他。” 夏初七一愣,“那为啥又嫁了?” 迎上她期待的眼,赵樽盖上茶盖,微微一笑,“这得问你娘。” “……”胃口被高高调了起来,却得不到结果,夏初七气恼不已。这完全就像看小说看得正当精彩处,作者却突然宣布“此书太监了”一样难受。 可赵十九都不知道的事儿,她又能问谁? 夏初七磨牙冲他做了一个“秋后算账”的鬼脸,又笑吟吟地转过头来,看向晴岚闷闷不乐的脸孔,安慰道,“不要急啊,来日方长,今儿不行,还有明儿嘛。” 晴岚只是想与陈景多聚一会,看他被人叫走,心里有些遗憾。如今被夏初七这么一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面色一红,躁得不行。 “王妃,瞧你说的……” “喊我什么?错了没有?”夏初七做愤怒状。 “姐……”她马上改了口。 “这才对嘛,来,坐过来点,与我说说宝音的事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