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两姐妹兴致勃勃地聊上了,一晚上没有怎么插话的元小公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大袖里伸出一只净白如玉的手,在瓷盘里捡了一颗花生米丢到嘴里,一边嚼巴着,一边抬手拨了拨发髻,笑得风流倜傥。 “你们聊着吧啊,小爷我出去找找乐子。” “小心点儿,这沧州城的妹子,野得很。” 夏初七玩笑着,偏头看他一眼,比划了个“叉”的姿势。 元祐状若害怕的抖抖肩膀,然后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其余人见状,该走的走,该散的散,各自离去了。 赵樽却在这时,突然喊了一声,“丙一……” 丙一小步过来,“爷,您有吩咐?!” 赵樽不动声色地偏头,看了一眼还在与晴岚叙话的夏初七,冷冷道,“在营中暖阁里摆上棋盘,泡上好茶,今晚我要与道常大师好好叙一叙。另外,也随便去邀请夏公,看他可有兴趣?” 丙一“呃”一声,完全搞不懂屋子里这些人的想法了。 但在赵樽面前,只有“是”,没有“不是”。 他没有迟疑,答应着,便下去办差了。 夏初七似是懂了赵樽的意思,回头朝他一笑。 “爷,你果然是懂我的——” 赵樽扫她一眼,但笑不语。 晴岚羞涩地瞄着夏初七,眸底带了一抹感谢的意味儿,心里却有如小鹿乱蹿。夏初七哈哈一笑,大方地拍拍她的肩,“不必谢我,谢你姐夫。我们都是过来人,懂得你们的心思。你夫妻二人成婚一年多了,都没有机会说上话,好不容易见着,哪里能让一个老魔头给破坏了?去吧,回屋等着。” 晴岚嘴皮动了动,千言万语想要谢,到底也只一句。 “是……那我姐妹二人,明日再叙。” “没问题。”夏初七眸底一闪,狡黠的笑着,凑到她耳边揶揄,“去吧,记得洗干净点儿啊。对了,我那里还有些私货,增情益趣的,明儿拿给你……” “姐……” 晴岚羞臊着脸,头也不敢抬。 “哈哈……” 看着银袖扶了晴岚下去,夏初七腻歪着一脸笑,转头看赵樽。 “爷,你今儿晚上怎的这样识趣,还做起月老来了?” 赵樽一脸平静无波,光影里的眸子深邃难辨。 “你错了,我不是为她。” “那是为何?”夏初七一头雾水。 她尖尖的下巴微抬着,嫩粉的唇像铺在脸上的两片花瓣,无声无息地撞入了赵樽的心里,“咯噔”一声,他眸色一暗,以至于想要出口的正经话,变了样子。 “爷是怕,不差走她,今夜你就得跟她睡了。” “……”原来如此。 ~ 当然,赵樽做这事,并非为了“解救”陈景那么简单,也并非为了要与夏初七睡觉那么色丶情,更不仅仅只是为了找夏廷赣与道常喝茶聊天那么单纯。 一个夏廷赣是纵横沙场的老将,平生经历的大小战役无数,最有战争经验。一个道常亦是精通佛道儒学,对兵家之学也极有造诣的能人。他们两个突然从北平赶到沧州,怎么可能是晴岚说的,只因为夏廷赣“年老任性”? 他们信了,赵樽却是不信的。 与南军的战事进行到此,看以晋军节节胜利,实则如入僵局。 在他正需要找到突破口的当儿,他们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