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牙关。 是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 丁俊亚回到车里,宋诗意问:“他人呢?” 丁俊亚冷着脸:“你问谁?” “还能问谁,程亦川啊。” “不知道。” “你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跳上车才几秒钟,话也没说就跑了?” “你问我,我问谁。” “……” 宋诗意看他冷着脸,自觉愧疚,也没敢多问。今天的事是她出格了,叫丁俊亚担心了。 队员们中午就在亚布力的餐厅吃饭,休息后,下午接着练。宋诗意脚踝肿着,丁俊亚嘱咐司机将她先送回基地。 “我一会儿给孙教打电话。”他淡淡地说。 宋诗意霍地抬头:“师哥,我这脚现如今也好端端的,没什么大碍。给孙教打电话……就不必了吧?” “我是管不了你的,从师哥到教练,也没见你真听过我一句话。既然我管不了,那就让孙教来。” “他老人家最近忙省运动会,你就别给他添乱了。” “我给他添乱?宋诗意,你说这话都不心虚吗?” 虚。 可她更心虚的是如何面对孙健平。 让他知道,她可算是别想清净了。老头子一准儿气得跳脚,指着鼻子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丁俊亚都要抬脚走了,衣袖忽的被人拉住,脚下一顿。 回头,宋诗意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师哥,孙教他高血压,最近又忙得满头包。就算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等他忙过这周,下周你再告诉他吧。” 明知她是在演戏,可丁俊亚就是拿她没辙。她这样眼巴巴望着他,满眼都是哀求。 他咬牙告诫自己别心软,可那只拉住衣袖的手晃啊晃,晃得他头晕。 “你自己说的,最迟下周一,我会原原本本把你今天干的好事告诉他。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宋诗意点头,在他下车那一瞬,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这师哥,多少年了还这么单纯。下周一?下周一她已经回北京了,孙健平就是气得跳脚,也找不着人了。 可她也只笑了那么片刻,侧头再看巍峨雪山,脚上隐隐作痛。 宋诗意慢慢地收起笑意,回想起今天的任性妄为,有一种冲破牢笼的畅快感,可一想到将来,眼神又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为她好,可那种好叫她感激,却到底不是她想要的。 * 下午三点,丁俊亚在更衣室找到了程亦川。 少年坐在地上,午饭也没吃,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丁俊亚火大,砰砰敲响柜子:“你发什么神经?袁教练大半天找不着你,都快急疯了。” 程亦川别开脸,“我给他发了信息,说我不舒服,休息一会儿。” “然后呢?然后拒接电话,拒回短信?”丁俊亚冷笑,“你这会儿知道反省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人呢?” “你问谁?” “还能问谁?宋诗意。”程亦川一直别着脸,一眼都没看他。 丁俊亚忽然就有些怔忡。 他人呢。你问谁。还能问谁…… 这样的对话,上午也曾上演过一遍。就在宋诗意临走之前,一模一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