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不振。只雍正是个极为勤勉之人,春夏秋冬,哪怕是年节时分也是日日不断朝政。雍正一不辍朝,二不迁怒朝臣。官员家眷只要按着规矩前去就是,雍正也只是每日抽空去看一看,过后也只是问苏培盛如何。听闻禾青事情妥帖,便放心的继续案牍劳形。 这分明就是化悲愤为力量,奋力书案之上。 禾青如何也不能看着雍正这样糟蹋自己,何况这都不是很年轻的人了。禾青愈发感到同辈人渐渐离世的孤独,这并非儿孙满堂就可抚慰的感受,故而很是紧张的前去养心殿中。 雍正将写了一点的谥文丢到一处,乱糟糟的,自己都觉得很不对劲。魏珠上前把谥文收了起来,雍正这才点头,“快让贵妃进来。” 禾青脱了披风,看着案桌上的层层奏折,不由吃惊,“近来要事怎么又多了?” 前朝要紧的事务,今年该办的都办了。略慢一点的,也上了章程,大不了就是官员回禀进程的折子罢了,如何也不能多了两叠之多。 雍正将笔一丢,轻挑眉头,“都是皇后的。” 禾青一怔,敛下面容的神色,她为了不让自己表露的太过得意,今日用膳都是半饱。只是心中欢愉,难免眉宇舒气,叫人看出什么来。 雍正只打量着禾青一身素服,手里捻着佛珠,站起身来,“今日怎么过来了?” “听闻四爷连着几日废寝忘食,日夜颠倒没有歇息。心里很是担忧,想来看看四爷近况如何?也好让人安心。”禾青垂下眉,低声道。 禾青轻声慢语,说不出的婉转。明明是关心,却很是自然的不添一分暧昧情分。这本是日日习惯的关怀,倒让雍正没得品出一些别的味道来。雍正看着禾青不言语,禾青半响抬起头来,很是莫名。 雍正眸色微沉,掠过一丝幽光,“倒是难为你了。” 禾青心头不自觉的猛跳两下,面上也随之露出苦笑,只是这都是心知肚明即可,禾青并没有言语太多,眼眸一转,“这也是替宫中嫔妃问的话,四爷有半分不舒坦的,嫔妃心里定然是要难受了。” “是爷不够仔细。”雍正缓缓勾起嘴角,“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苏培盛和魏珠都在爷身边,不会有事。” 雍正说着,就要往一侧坐下,禾青不免一问,“想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又要耽误四爷不少时间,既然四爷无事,就先回去了。” 禾青福身,雍正沉吟一刻,若有所思的看着禾青,点了点头,“也好。” 雍正放人放的太过干脆,禾青常常一个吸气,面色沉静的出了门。 三儿有些惊奇禾青来往这么快,正要问起,却见禾青面容引着不忿之色,只能讷讷低下头来搀着禾青回宫。 就此禾青掌管后宫,凤印也随之送到钟粹宫中。虽然未有准确的旨意,却也以此奠定禾青为六宫之首的身份。 十二月十日,雍正命显亲王衍潢、理亲王弘皙赍册宝,上大行皇后尊谥。特以册宝谥曰:孝敬皇后。 第227章 情到深处亦是浅 年节之下,雍正已有一月不曾踏入后宫。 禾青借此抚平了心头的不愤,皇后之事过去,后宫连着年节的各路章程也排到面上。禾青无暇顾及那些心绪,整个人钻进了宫务里。 腊八当日按例,禾青把单子拿给内务府,让其给雍正过目再且下放。今日亦是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之日,乃是佛教盛大的节日,俗称法宝节。雍正早早起身,就为此忙活。禾青去露了脸后,自己也不是虔诚信者,故而没有多留的回到钟粹宫中。 禾青心知今日不能得闲,也不换下衣裳,歪在榻上翻着册子,一手拿着毛笔,不时的圈画或是问上一句。 几位身着宝蓝色的谙达俯身受命,中有三位姑姑在前,其中一位着浅褐色的宫装袖口有素色绣线描的缠枝小花儿,面容上因着年节的缘故,抹了淡淡的胭脂,两手互执在身前,垂首肃立,“户部昨日递来的册子,说是皇上言令一如从简,蟒缎、织金、妆缎等一匹的皆不能省。潞绸、衣素缎、里纱、绫一等尽数减一匹。鸡鸭茶糖还要娘娘斟酌一番,略一减度。” 按着位份,鸡鸭一月有十只,茶糖对于闲来无事的嫔妃而言,偶尔点心吃食都是少不了的。禾青瞧着不由皱了眉头,“再看吧。” 禾青把册子一放,又拿了库房的翻了翻,“今年的赏赐单子呢?” 三儿往前一递,那位姑姑顺势退了回去,另一位谙达躬身上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