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武府门前,也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好在武有志本性坚毅不移,见了这等锦上添花之事反而厌恶其中用心。故富察氏大大方方的闭门谢客,一个礼不收,一个人也不见。 入宫本就不是常事,拜帖入宫又是一门章程。禾青不费这门功夫,一时之间武府的光鲜荣华,谁都没有沾上半分。尤其是六阿哥弘昰的嫡福晋,也让禾青不声不响的办妥了。 嫡福晋出自钟鸣鼎食,书香世家嫡支巴雅拉氏。世世代代皆有儒家官员,并不迂腐约束。其父在朝中多数显得游闲,不爱繁琐,故而推辞了康熙指的管事监事大臣,只主动领了在北监挂名祭酒一职。常常是汉族的祭酒官员不在或是催他,他才施施然的在学生的课堂上走两回,性子洒脱自在。 弘昰与这位北监祭酒碰过面,事后和禾青几回提及,言谈中赞不绝口。故而禾青就在此下手,择得这位祭酒下较为亲近肖似的嫡三女。弘昰略一打听,知晓祭酒夫人逝去已有八年,这位嫡三女自此跟在他身侧教养,很得其中脾性,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院女人,故而两母子身为满意,透了消息,叫祭酒家中老母进宫,商谈一声。 事及子女婚姻大事,不得不重。一来嫡三女性情好,得儿子宠爱。二来男方是当今幼子六阿哥,封氏与家中知会后,次日便连忙进宫。 禾青得到的消息而言,对与巴雅拉式很是满意。相对而言,瓜尔佳氏虽然也不是拘泥女子后院的人,但多少衬得有些贤妻娘母,和她这个懒散性子而言,当真只能婆媳相称,欣赏有余亲近不足。巴雅拉氏却是个痛快则煮酒夜谈,男装作诗之人,更不是秋风悲凉泣泣落泪的性子,禾青与封氏谈及满意,不过几日便见巴雅拉式进宫请安。 巴雅拉氏眉目清秀,看着不像是满族儿女。只她款款而来,一身规矩的满服却让她摇曳生姿。若说气质出尘,但周身尽显书香之气,再添她年岁不大,让人看了欢喜又不觉得她哪里太过严谨或是招人。 是个可人,又很会拿捏分寸的姑娘。 只是一个照面,禾青便很是满意。 待到雍正得到消息的时候,才知晓这个巴雅拉氏很得禾青母子的欢心。雍正见此,其家中并非是朝中是非之人,虽然家父只是官居四品,但身有多职,何况桃李满天下很得文人敬重。雍正见祭酒是个好脾气不重名利之人,遂很是高兴,当下便应了这门亲事。 禾青见弘昰比巴雅拉氏大了三岁,很是着急的把婚事礼节走了一趟。只章程才走了一半,畅春园便传来哀声,皇后薨逝。 喜事不得不止住,弘昰为此私下还有些感叹,此事一耽搁少不得又是年份来推迟。禾青见此倒是退了一半的可惜,笑他迟迟不娶妻,如今要娶却是运气不好。 只是这样的话说过就忘,嫡母丧,所有的阿哥公主都要前来守灵。 禾青倒不用披麻戴孝,只是身着白衣,与孝服相比不过是上面有绣的佛经等,看着更好看一些。身后领着三妃为首,上前恭恭敬敬的先给皇后上一炷香,又看这些阿哥上香。 弘昫为首,一脸肃穆上前,身后紧跟着红了眼的弘历。禾青眼一撇,见了后面的弘昰,不由心头一动。公主尽都是在京外,几个京城之内或是稍近的一些同辈公主等,也上前上了一炷香。 雍正夜里得闲,挥退众人后在灵前独自守了许久。禾青闻得消息,只是让奴才往养心殿送了碗汤,递了一句抚慰的话,并无阻拦。事后听闻弘历一夜都在灵前跪守,见雍正当时哀戚,上前殷切搀扶,两父子借此又长长的叙谈了许久。 宫中众人谁都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奇怪禾青这么能坐得住,不知是得了什么依仗才能如此心宽。 事实上,禾青只是觉得自己逼得太急,雍正心里难免会惦记逝者的好,反而和她生了间隙。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避嫌好一点,总好过弘历这样巴巴的哀声哭嚎来的真切。禾青这时候反而有些唏嘘钮钴禄氏,自己潜伏半生就为了自己的儿子。结果儿子不论是真是假却是实实在在的做了一回小子模样,这样孝心,让自己这个身子硬朗的生母,情何以堪? 宫中人人夸赞四阿哥孝顺,也不想熹妃步步高升,即便有皇后抚养,却从未改过玉牒,更是熹妃朝朝暮暮亲手照顾长大的。四阿哥攀上了皇后,何处想熹妃? 禾青不过是心中腹诽,总之宫中并不过分的事情,她都是听之任之。若是事事都管,自己劳累不堪,只怕底下奴才也会引生怨言。 按照规矩,皇后薨逝,皇上应该有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