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说了你怕还不爱听。” “我早说了,小姑娘家的,吃喝玩乐、攀比打扮才是正经。你若是手上银子不够使,我回头将我名下的产业全交于你,你想怎么花怎么花,出去采买也不必看价钱,喜欢就拿,爱拿多少拿多少。不知买什么就拣最贵的拿,不必帮我省,你花得越多我越高兴。朝堂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你又何必操心。” “所以你觉得我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是吗?你去漷县那回,我就操了回闲心,以为你被困在良乡回不来,几经周折打探你的消息。后来发觉被骗,也不过发发牢骚,并没深究。后头我知道你去漷县也算是为着我家的事,更觉自己没有立场指责你什么,也就没再提起。” “可这回又来一出,我倒不知往后还有多少回等着我。你若下辈子投生成个女人,不如试试来着癸水又要在暑热天里往返奔波,还要为自己丈夫的安危时刻担忧的滋味。”陆听溪一双盈盈杏眼瞪得溜圆。 谢思言吁口气:“我那回是骗了你不假,可我这回总没骗你吧?我只跟你说我要去南方,并没提广西的事。”再度伸手来拉她。 陆听溪呵了声:“你是没骗我,可你瞒了我,你当时但凡稍微跟我透个底,我也不至如此。我跟个傻子似地折腾了两三日,心里不快,不成吗?你快些走吧,你不是不能在丰台久留吗?误了你的大事就不好了。”言罢抽身离去,留谢思言一人在原地空望。 谢思言在空荡荡的厅内原地踱了几步。 他自小到大都横得很,从不怕得罪谁,也从来没怕过谁,但那是对旁人,陆听溪是个例外。大抵是因着他太过在意她,每回跟她生出龃龉,哪怕只是极其寻常的闹别扭,只要她对他爱答不理,他都会浑身不自在,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丢了魂似的,非得跟她和好了,两人复归和美,他才觉自己重又活过来了。 他怕是没救了。 看她方才离开时那架势,这回恐是不好哄的。 他确实不能在丰台久留。在厅内坐了一盏茶的冷板凳后,他转去跟陆听溪辞行。不出所料,小姑娘没见他,说自己癸水还来着,乏得很,要歇息,随后便不再搭理他。 谢思言出来上马车时,面上阴能滴水。杨顺等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世子爷如今是帝师,还是阁老,连皇帝都将世子爷奉为上宾,说话从来客客气气的,敢这样给世子爷吃闭门羹的,怕也只有他们这位世子夫人了。 谁能想到在外头叱咤风云的谢阁老回到家中要受媳妇的气呢?虽然他不太清楚世子爷这回是如何惹到了少夫人,但瞧那架势,世子爷回头回来怕是要跪一夜搓衣板才能换得少夫人解颐了。 作为一名贴心的长随,杨顺已经开始盯着世子爷的腿盘算着回头要给世子预备个多长多宽的搓衣板合适了。或许还可以取个巧,偷偷垫个护膝?不然回头跪得走不得路,出去总不能跟人说是跪着批阅文牍跪出来的吧。 陆听溪回到国公府,先去见了一趟老太太。应对了老太太的问话,她刚要走,又被叫住。 “你母亲前日见了我,与我说想让你回去小住几日。如今思言不在家中,府内中馈又由老大媳妇打理,你正可回去一趟。只也不要太久,我怕你在娘家住着住着,想起闺中时光,觉着还是独身一个自在,届时不愿回来,思言恐要让我赔他媳妇了。” 陆听溪心中舒悦。她自回门之后,还没回过娘家。而今老太太开这个口正是时候。当下道了句“多谢祖母”。 谁知老太太端量她几眼,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那孙子若是瞧见你一听说要回娘家就喜滋滋的模样,怕是要气死。要不你索性一直在娘家住着,等他回来,让他接你去,”老太太招手示意她上前,拉住她的手笑道,“我平生有一大嗜好,就是看我那孙子吃瘪。你也晓得他自小就狂都很,我当年就念叨说,一物降一物,将来迟早有个人降住你。” 陆听溪抿唇。 她理智上知道谢思言这回没骗她,但受了这许多折腾,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归根到底,情绪无法控制。亦且,若她这回又轻轻揭过,往后他还不知要让她再经历多少回这等类似的事。 她当下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