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徐氏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刘颐便紧接着又一声冷笑:“横竖在阿母心中,我阿父是毫无才能的人,这点便不多说了。阿父登基这才几天,吴川王便迫不及待地谋了反,他一个没有兵权的人,又是从哪儿来的军队?可见是早已有了谋逆之心的了。若是做不成皇太弟,甭管龙椅上坐着的是谁,他也一样是要揪下来的,怎么反倒成了我阿父抢了他的位置了?先皇若是长命些,再熬他十年八年,我倒要看看吴川王耐不耐下心!对于一个反逆,阿母心中竟还抱着妄想,以为他会在阿父主动禅位之后,给我们一家一个好的下场?” 刘徐氏颤着声问:“难道不是?” 经刘颐这么一说,她仿佛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肃性,可是心里总归还抱着一两点妄想,觉得刘颐可能说得夸张了些。然而刘颐却铁下心来要把安内的事情做到底,心里既是厌烦刘徐氏,却又不得不对她解释一二,声音便不耐起来:“阿母好歹也长到了二十几岁,怎么连句道理也听不懂?这项上人头该不会是生了锈,才有些周转不灵的吧?若是你阿妹找上门来,说你抢了她的夫婿,我阿父合该是娶了她才趁身份,你不过是个妾生女,怎么配得上我阿父?这皇后的位置,还该有德者而居之——你心里又是怎么个想法?怕是恨不得立即扑上去生啖其肉罢!” 刘徐氏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这怎能相同!?” “有什么不一样?阿母现下对我说这话,我心里便恨不得生啖了你的肉去!”刘颐高声道,伸手将几案上的菜肴拂落在地,瓷器碎在青砖上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没本事的人是你!无才德的人是你!好大一副脸面,竟就指责起我阿父来了!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知道自己如今是谁?你若是嫌皇后这个位置烫屁|股,便尽早找了不怕烫的人来做!肚里没有半斤墨水,倒想着指手画脚起来了!我阿父做什么决定,有你什么事儿!?” 刘徐氏又气又怒,伸手便将自己桌上的食碗都摔到了地上:“没有我的事,便有你的事了?倒真不愧是长公主了,仪态未见增长,野蛮倒是放到了几倍!我倒是要让你阿父评评理,让他看看自己的好女儿……” “看呀。”刘颐轻声说着,目光冷冽,“我倒是还想让他顺便看看……自己的贤内助,骨子里究竟是个什么样贪生怕死的货色?”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刘徐氏尖锐骂道:“怎样的货色,也比你强!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你阿父如今还宠爱你,不过是以为自己亏待了你,把你当成个冰清玉洁的宝贝公主看,若是让他知道你已经成了破鞋,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敢上手来拣……” 她污言秽语,越说越不成样子,偏偏刘颐脸色越是铁青,她就说得越是来劲:“十里八乡的,再没有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还在国丧期间呢,就恬不知耻地去勾引自己的阿舅,便是思春,也万没有这样的思法!被人撞破了便恼羞成怒,把一切都推到我可怜的阿弟身上,如此蛇蝎心肠,面目歹毒,若是要你阿父知道了自家女儿竟是这幅德行,不知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刘颐气得浑身发抖,紧紧地搂住阿弟:“你说什么!?” “我说你呀,还是收敛收敛的好!”刘徐氏洋洋得意,只觉得越说越是心口畅快。一向口坚舌利的刘颐就这么被她说住了,可见是她猜测得没错,确是这丫头勾引自家阿弟的。否则哪怕她有个做皇帝的爹,自家阿弟那么丰神俊朗,又怎么看得上这样一个野丫头呢?她斜睨着刘颐,冷冷地笑道:“我好心给你颜面,倒被你作践起来了。要是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还不晓得自家阿母是个什么人物呢!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倒是敢跟我作对起来了……怎么着,眼下知道怕了么?告诉你,你便是跪在地上冲着我磕十个响头,再从我这裙子底下钻过去,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话音未落,便见刘颐抬手哗地掀翻几案,把阿弟扔在一边,大踏步向上首走来。刘徐氏见她来势汹汹,心里又不禁怯了起来,强撑着叫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阿母……” “颠倒黑白、不辨是非的阿母?”刘颐讽笑,“我怎么不知,自己还有这样不要脸的阿母!” 她抬起手来,刘徐氏立即伏下上身按住几案,不让她有机会掀。岂料刘颐目标竟是那桌上的汤碗,刘徐氏刚一俯身,一碗热汤便从头顶浇了下来,骇得她立时惊叫一声。紧接着刘颐便抓|住了她的头发,强硬地把她从桌后拖了出来,冲着她肚子踹了一脚,把她打翻在地,俯身掐住她的脖子,对着她的脸庞便是“啪啪”两个耳光。刘徐氏完全被打得呆住了,竟是没回过神来,待到那火辣辣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