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杀害手无寸铁乡民的敌人,该死无疑!” “是。”郭弘磊点点头。 巫海偏头道:“给他刀。” 田波便解下佩刀,抛了过去。 郭弘磊一把接住,缓缓抽刀。 闻讯赶来旁观的村民群情激愤,纷纷喊道:“杀!该杀!” “杀了这害人的畜生!” “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快动手啊,杀了他!” …… 假如敌兵正在残害无辜百姓,郭弘磊势必大怒,拼力将其当场诛杀。但此刻初次面对一名瘫软流泪、呜咽磕头求饶的俘虏,他却有些无所适从了。 并非于心不忍,而是从未经历过,极陌生。 巫海负手昂然,冷眼旁观。 田波抱着手臂,悠闲看热闹。 与此同时。屋内 “啊,要杀俘虏了!”里正妻子一惊。 里正老娘也一惊,忙撂下鞋底,急得拍大腿,催促道:“我孙儿呢?大牛和小牛哪去啦?刚才还在屋里的。老三媳妇,你赶紧找找孩子,千万别让他们瞧见杀人,会受惊吓的!” “哎,我这就去找。”里正妻掀开帘子,心急如火跑了出去。 竹帘一掀一放,直晃荡。 姜玉姝全神贯注,冷不防被翘起的竹刺划了一下,额头生疼,却顾不上理睬,急欲再探看时,猛却听院外轰然响起拍掌与叫好声: “好!” “杀得好!” “该!没千刀万剐,便宜这畜生了。” …… 转眼,里正妻左手拽着十一岁的大儿子,右手搂着九岁的小儿子,一阵风般刮进屋里。 “呜呜呜。”九岁男孩跳上炕,一头扑进祖母怀里,哆嗦哭道:“那个人的脑袋掉了,腿还会蹬,流好多血……我害怕。” 里正老娘招招手,大孙子便也上炕,她搂着两个孩子,安抚哄道:“别害怕,他是个北犰贼,杀了咱们大乾十几万人呢,活该被砍头!不过,你俩还小,下次不准去凑那种热闹了,省得夜里发噩梦。” 姜玉姝喟然长叹,先是百感交集,旋即心里仅有一句话反反复复: 他不过才十七岁。 自家败以来遭遇的种种磨砺,难为他能一一克服,真是太难为他了。 院门口 郭弘磊下颚紧绷,看也没看一眼身首异处的俘虏,默默把刀还给田波。 田波接过刀,顺手用死尸衣物擦拭刀身鲜血,状似开玩笑地问:“怎么?这就害怕了?” 郭弘磊摇了摇头。 巫海却颔首,淡淡赞道:“唔,不错。看你的手法与力道,应该习过武,对吧?” 郭弘磊定定神,抱拳答:“虽学过,但只懂些皮毛。大人过奖了。” 啧,文绉绉,酸溜溜。田波暗中嗤之以鼻。 巫海皱眉问:“你既自称已经投入赫钦卫,为什么不进军中接受操练?而是在这村里待着?” 郭弘磊尚未吭声,刘桐便抢着帮忙解释道:“巫大人,郭家这几个男丁月初受了伤,尚未痊愈,潘百户便叫他们养好伤再操练,以免伤势久难愈合。” “哦?”巫海若有所思,没再问什么,而是吩咐道:“我还有军务在身,这几具敌兵尸体交由你们处理,统统扔进苍江喂鱼罢,免得脏了老百姓的地方。” “遵命。” 巫海负手阔步,率领兵卒走向马匹,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