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是“你们不分手,我们就得搬家”,而是不管分不分,都得搬。另外是想让两家都体面些,这事儿瞒不了多久,祈畔和季来烟早晚都会知道,不如早就不见,至于日后,等时候到了再说。 他没有再解释,仍然用笼统的说辞说服柳佩君。 总之,这个家必须搬。 窗外挂着同一轮月亮,连各家的心事都有些相同。 结束了一餐之后的祈畔和季来烟,互相递着眼神回了自己家,同是躺在床上,说的也是晚饭桌上陆正午提的搬家一事。 “我是不是太敏感了?我怎么觉着,佩君和正午都知道了?”季来烟心神不宁,眉头微蹙,“我瞧着热热也不太对劲,她出门都会提前说,今天提前走没知会,出门也没告诉我们。” 祈畔不想季来烟担心,但他有同样的猜测,没法自欺欺人,便客观分析:“佩君和正午看着是有些奇怪,尤其是正午,心情似乎不大好,不过要是佩君知道了,咱们不可能好好坐下来一起吃饭。” 这一点季来烟也赞同,“但总觉得怪怪的,而且说到搬家的事儿,他们意见不一致,像是私下吵过了。” “估计是私下吵架了,我现在头疼啊,热热和迦迦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们当然不觉着没理,可其他人看来,肯定是认为咱们家不厚道了。我现在是担心热热,她看着没什么心事,你说她不对劲,肯定就是因为这事儿,压力多大,我们都看得出来。我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要是佩君和正午他们不同意,我倒是也想他们分开,省得热热受那份苦。可是她要是不喜欢,肯定就不会跟迦迦在一块儿,我怕她承受压力,又不忍她跟迦迦分开。” 季来烟长叹一口气,“热热压力比迦迦大,但是迦迦也在为以后做打算,这么小一孩子,我看着也心疼,但是迦迦也确实太年轻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思作祟,他眼神都骗不过人的,一点不收敛,我看着都着急。” “我看咱们是过于紧张了,但这件事情怎么紧张都不过分,”祈畔按了按太阳穴,“就是这个节骨眼实在是太难办了,迦迦就剩一个学期,现在要是咱们自己主动去找正午他们说,肯定不行,可拖一日咱们就得多紧张一天。” 两人已经担忧了不少天,这问题现在就是个死结,只能等。 季来烟翻身去掏手机,“不行,我得再给热热打个电话,我这心一直安不下来,她说住学校,我怎么觉得不像真话?” “打吧,”祈畔也拿了手机出来,“待会儿要是还觉得不对劲,咱们就出去接她。” 季来烟应了声,拨通后将手机贴到耳边。 电话响了一会儿,那边祈热接通,季来烟没有直接问她在哪儿,仔细听她语气,然后发现不用认真听,也能听出她的疲惫。 她语气刻意放松:“已经盖上被子睡觉了?还是坐在电脑前?” “还在大脚店里,事情忙完了,我待会儿还是回家去。” 祈热确实是在李妲姣的店里,不过是刚过去的。 她很少坐公交,不喜欢上面那股味道,以前要是一起坐,陆时迦都会给她备个橙子。下午出门后,她在家门口上了辆公交,到终点站下车,然后换下一班。 城市在黑夜来临时并没有落幕,灯红酒绿,可是从窗外打进来的炫彩纷呈的光,没有一束是属于她的。 她处在黑暗当中,觉得身上某处是发痛,却又找不到伤口,亦或者是因为伤口太多,她已经辨不清哪里还是好的,也或者是因为,她视线一直都处在尚不清明的状态下,没法让她准确无误地找到。 那些话,一字一字都打在她身上,让她千疮百孔。 “热热,你当帮叔叔一个忙,迦迦他还没考大学,还没看看外头的世界,也还没跟年纪相当的人谈过恋爱,他什么都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