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纸又是研墨,满是期待且郑重的模样。 凌越先是写了一遍给她看,他的字笔锋刚硬,苍劲有力,一笔下去有种要跃出纸面的气势。 若是她父亲的字,她还能勉强学一学,可凌越的字她连学也不好学,待他写好,她握着笔甚至不知该如何下手好。 尤其是她方才写的就摆在一旁,两相对比,显得她的字尤为幼圆稚气,一股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她这些年为了凌维舟都放弃了什么。 “还是以后再写吧。” 沈婳有些莫名的焦躁,将自己写的那张纸团成一团,搁下笔没了兴致。 可凌越却拦下了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不容拒绝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写字是件枯燥的事,你越是心不静,就越是会受影响。” 他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撑在书桌上,一手带着她的手移到纸张上方,提笔落下再提笔。 屋内很安静,唯有外头小丫鬟们收拾东西发出的轻微声响,她那股急躁丧气的心情,被他身上镇定的气息所俘获,在这静谧的环境里逐渐平复下来。 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她看着那笔触在纸张上游走,汇成两个熟悉的无比的字。 ——呦呦。 他握着她的手写,自然不如他自己写得那般行云流水,且不知是不是这两个字太过幼圆,让他刚硬锐利的笔锋下也带上了几分柔和。 沈婳诧异地仰头看他,她要写的不是这个呀。 凌越的眼瞳里印着她明媚俏丽的模样,原本平静的心被她看得也泛起了些许涟漪,方才说教的话,倒是可以还回来了。 他移开眼,握着她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尽量平稳地道:“认真些。” 沈婳努了努嘴拖着尾音应了句,收回目光看向落笔之处。 接着才是凌越两个字,一笔一划,他带着她写得尤为认真,反复写了三遍,每一次都比之前的要熟练自然,等到后面,连凌越何时松开了手掌都没发觉。 他低着头,双眼定定地看向她,烛火闪动的光影落在她认真投入的侧脸上。 凌越不得不承认,她最初吸引他的,便是这股认真纯粹的劲,让她显得与旁人格外不同。 沈婳收起最后一笔,看着纸上的凌越二字,竟然比他握着她写得还要满意。 “您看,我这可有您的两分味道了?”她边说边惊喜地回过身看他,却是直直地撞进了他的眼眸里。 他竟是一直盯着她吗? 凌越的眼神直白浓烈,看得她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心底似乎也被他看得有些火热,连周围的气息似乎都有些灼烧感。 她握着笔杆的手指轻轻地捏紧,清了清嗓子,想说两句什么,就感觉到整个人一轻,竟被他抱着腾空而起。 沈婳刚漏出声惊呼,就发觉自己坐在了书桌上,这样的高度使得两人的眉眼几乎能齐平,对她来说是种尤为新奇的体验。 自从他生辰过后,他便再也不掩饰他直白的欲/念,她的双臂搭在他的肩上,她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心跳得飞快,脸也止不住地烧起来。 沈婳的呼吸被他看得有些乱,喉咙刚上下滚了滚,他湿热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他又粗又硬的鬓发扎在她的柔软的颈肉上,带来丝丝痒意。 起先只是温热的触碰,而后是细细的啃咬吮吸。 沈婳仰着头止不住地后倾,双眼被逼出点点泪光,手指无措地陷进他的发间,更是漏出了两声软得不像话的嘤咛。 随后就听他尤为蛊惑的声音暗哑地道:“闭眼。” 她的耳垂一热,长睫发狠地颤动着,到底是乖乖地闭上了眼,她手中的那支毛病,不知何时坠落,墨汁洒了满地。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