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却不在了。 “纪陶出事后,他本来用的那个小书吏被调回白马道巷去了,他们把他关起来审了一阵,人家什么都不知道,能审出什么来?结果吓得溜回老家去了。这里几个老的或者是知道什么,或者也是怕了,我一来,问都不及问,一个个走的走,散的散。也罢,不然也腾不出位子来给你,快坐下说话。” 唐糖笑:“小的不敢。” “别闹了,有正事给你说。”裘宝旸一把按她坐下,扔出一本牛皮纸的册子,“证物中未曾见着的宝贝,我在纪陶案底下摸着的。是纪陶手迹没错,不过……这么许多鬼画符,我全都不认得啊。” 册子的封皮上写了一串年份日期,是纪陶亲笔没错,那一笔俊逸脱尘的字,烧作灰唐糖亦是认得的。 裘宝旸翻开册子指着那些符号:“纪陶这是欺负鬼呢,你看看这个猪尾巴算是什么,旁边还描了一串什么玩意?算盘?……还有这五个小菩萨,这还有一头梅花鹿……啧啧,纪陶这家伙,这真是写得鬼才认得的啊。” 唐糖望着那些符号,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喃喃道:“鹿洲,佛陀巷,五号……掌柜的姓朱。” 裘宝旸见鬼一般:“糖糖,你如何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纪二v:我的情书不及人家几个鬼画符啊,哼! 大纲菌v:你省省罢,那是情书吗 纪二v:唐糖觉得是,甜蜜 大纲菌v:呃,算了,自信毕竟是好事 第21章 赠靴记 唐糖抬眼没说话,眼圈渐渐就泛了红。 裘宝旸紧逼着问:“你究竟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纪陶写信同你提过?” “……我猜的。” 裘宝旸挠头:“我也想猜,怎的就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方向?” 唐糖低首,抠抠纸上那条朝上画的猪尾巴,笑道:“这个家伙,总是画反,这条猪尾巴还是我想出来的;算盘代表掌柜,这是纪陶想的;小菩萨……这是我俩一同想的,从前还琢磨过圆觉寺的佛陀塔当如何画,纪陶就画个小菩萨,外头罩一座小宝塔。鹿洲是我猜的,佛陀巷……在鹿洲时我听说过这个名。” “你去鹿洲做什么?” “进京时路过。” 裘宝旸很诧异:“从你家进京走鹿洲?完全不顺道嘛……” 唐糖坚决道:“顺道的。” 裘宝旸继而低头端详满纸的缭乱画符:“我说你俩从前,没事琢磨这些作甚?” “你忘记了,那时候他们偏不允纪陶领着我出去玩……” “哦对,纪府那些年,多的是一群捕风捉影的长舌妇……娘的,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年纪!你就一个小孩。我听到气得……说给纪陶,把他也气得!” “你听到了什么?” “呃,没什么,后来你不是照样出来混了么。” “嗯,纪陶教我偷偷编了这么套小画符,他出门的时候给我画个条,让我依了上头画的好溜去寻他。想不到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用……” “真好。” 唐糖咬咬唇,闷闷道:“这有什么好的……” 裘宝旸深悔失言:“咱们继续琢磨这鹿洲的事,卷宗上的情形分明指出,纪陶最末去了遂州,所为什么案件,卷宗上却不曾指明。可依了这些画……四月初的时候,纪陶又许是去了鹿洲。不过这两地相去不远。糖糖你怎么看?” “我是觉得……纪陶在鹿洲出事的可能性更大些。” “为什么?” 这个问题,唐糖不怎么愿答,滞半天道了句:“其实就是个直觉。” 虽说她之前在鹿洲一无所获,然而此番得了地址和要寻的人,或许有所不同? 裘宝旸将本子一撂:“就凭咱仨这么多年的情分,哥信你一回直觉!我这就请命去,我俩赶紧跑一趟鹿洲。” 唐糖急唤:“不可!宝二哥不可匆匆请命,更不可声张。”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