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手揩油的骂声与扯皮声。 白行简担心持盈遭遇这些,把她给提到身侧,拿胳膊护在她外围。纵然有这些保护措施,青楼附近的浪荡子不乏其人,持盈又是招惹眼球的体质,便有几个好色之徒故意挤过来,往持盈身边挤,趁机上下其手——嗯?为何会摸到坚硬的东西,还挺长的样子? 接着便听一声闷哼,瞬间被淹没在鼎沸人声里,同时,好色之徒弓起了腰,从此人道无力。 白行简出手自然快准狠,收回手杖也是不着痕迹,整个过程,持盈还完全无所知觉,压根没注意到身边兔起鹘落的变故,也想不到就在咫尺之间,别人的人生轨迹已然改写。 钻出人群,趁着烟花渐消的夜色,白行简一直拖着持盈到约定会合处。 持盈全程不开心,白行简抓着她手臂就跟拎只兔子似的,懒得同她讲一句话,也完全不顾她的情绪,冷冰冰的一个人。 两人的脚步声惊醒了柳树下席地打盹的豆包儿和贤王。 “夫子,团团,你们可算来了!”豆包儿揉揉惺忪睡眼,爬了起来。 “咦,谁欺负团团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贤王伸展腰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白行简松开早就麻木掉的手,这一路拖着个不完全配合的家伙,身心俱疲,连说话也有气无力。 “请三位殿下立即回宫。” 持盈趁机表达不满同时给他出难题:“我的脚都走疼了,才不要再走路!” 回应她的,是一辆马车自夜色里疾驰而来,不遂她愿的是,这辆奔来的马车停在了柳树下,用意显然。 “三位殿下请登车。” 豆包儿和贤王不客气地爬上了车,有代步工具,乐得逍遥。持盈没办法再挑剔,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回去,便将怀抱里捡来的花递到白行简漠然的面孔前:“这些花给夫子。” 白行简一愣,没接:“我不喜欢花。” 持盈坚持不懈:“可这些是兰花,兰台不都是种的兰花么?” 贤王趴在车口探头看,豆包儿也探过头来,两人都觉得这幕送花和拒花有点诡异,但对于后续会如何发展莫名有些期待。 白行简脸色十分不好:“你也知道兰台都是兰花,又何必在人群里争抢,为这点小花搭上自己的安危,这便是身为储君的取舍?” 持盈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说得这样严重,明显是小题大做,借题发挥,就是憋了一晚上要找个借口训她而已。持盈不喜欢他总是把她当顽劣小孩训,所以瞪着他,眼睛里包满了泪水:“我想怎样就怎样,不要你管!” 围观群众豆包儿惊道:“团团要哭了!” 贤王扼腕沉痛:“我总感觉这个路数有点熟悉,好像戏文里那啥啥。” “哪啥啥?” “情人拌嘴。” “……”豆包儿浑身一抖,“你肯定是戏文看多了,看得脑子瓦特了!那可是兰台令,昭文馆的夫子,汤团儿最讨厌的人,侬晓得伐?” 贤王扭回头看豆包儿:“你们西京话是这么个味道?我怎么没听姐夫这么讲过?” 这边两人在纠结方言的问题,那边两人仍在僵持。 白行简依持盈所言,不管她,也无视她手中一捧幽兰:“臣僭越了,不该干涉殿下。臣也不收花,殿下请回。” 寻常并不自称臣的他今夜似乎跟她较起劲来。 持盈将兰花砸到他身上,转身哭着跑向马车,豆包儿和贤王赶紧一人一只手拉她上去,宽慰安抚。持盈钻进车里,哭声传出来。 那些砸到怀里的花,被白行简下意识地揽袖接了,一袖幽香。他看了眼车厢,心中跟夜色一样沉。贤王同他摆了摆手,马车夫驱马奔向宫廷方向。 疾奔的车厢内,贤王和豆包儿安慰不了持盈,两人痛苦地等待她哭完,然而这个哭声经久不息。 贤王靠在车壁,皱眉盯着持盈,口出惊人语:“团团,你是不是喜欢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好多童鞋只在催更的时候留言,so…… ☆、少女款肚兜 “我讨厌白行简!”持盈呜咽着喊出嗓子,昭告她的愤怒和伤心。那么辛苦地在人群里抢夺的一抱兰花,不仅没有顺利送出去,还被嫌弃地训斥了。她决定把白行简列为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然而这个昭告连豆包儿听了都不由动摇了自己的观点,以他对汤团儿的了解,她是绝不可能讨厌一个人讨厌到哭得伤心欲绝。豆包儿心中发慌,真如贤王所言,那这个世道就太不对劲了,他有些难以接受,料想他父君也会崩溃的。 “讨厌是因为你心中的期待落了空。”贤王不由自主担任起了长辈的引导责任,也表示他这舅舅没有白当,“团团,你对兰台令有了期待,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