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处置妥当了?”昭帝见他出来便当先开了口,虽言语间带着些无奈,问出的话却丝毫不见温度。 曹忠叩首回话,“是,一切妥当。” 昭帝抬眸看了眼紧闭的宫门,复又垂下眼帘,将身后的包裹取出,“出来吧,天黑之前务必将这个和太…他立时送到双林寺交由方丈,旁的事便不必再管。” 曹忠原本稍显低迷的神色立时便有所反应,只见原地出现的黑色身影赫然是暗卫统领齐武,曹忠微微垂下眼眸,眼底浮现出清明,皇上果真应了承诺,看这样子,太子的命怕是可以保的。只是他方才明明亲自奉上了鸩酒,且那脉搏确也停了跳动。 罢了,怕是皇上的秘药造了假象,如此也好,“太子”已死,他可以真的做回自己了吧。 …… 双林寺中,一处丝毫不起眼的禅房,榻上之人蓦地睁开双眼,一瞬间混沌异常,不明白为何明明自己喝了父皇赐的鸩酒,此时是在哪儿? 他直起身子,除了浑身有些无力,竟是没有丝毫不妥,暗暗运气,体内也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他像是想起什么,蓦地掀开自己衣领,直至看到自己胸前真的再无任何红血丝缠绕,这才确认,那杯所谓的鸩酒怕是父皇赐的解药? 夏侯骊心中风起云涌,那种既有不可置信又有感谢,错综复杂的情绪占据了他心房。他一时弄不清方向,父皇这是饶了他?有心让他回归自由不成? 他就这般坐在榻上,眼底时而清明时而混沌,琢磨不透情绪。 突然,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尚未明了是敌是友,他便立时躺下恢复未清醒的状态,几乎是他刚阖上双眸,便听着有人进来。 混着微凉的风传入的带有弄弄的檀香,这是?寺院里的檀香。 感觉到自己身处在寺院之中,夏侯骊稍稍动了下,动作虽是几近于无,到底还是被人发觉。 “施主既已清醒,想来皇上也可心安。” 夏侯骊被子下的手微微一抖,虽很是诧异这师傅火眼金睛,此时倒也再不宜装傻。 他微微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塌前静站的大师,“有劳师傅。” “老衲是这双林寺的方丈,受皇上所托将此信交由施主。”老和尚将一封有些发黄的信递给夏侯骊,这显然就是早有准备的,莫非父皇原本就没想杀他? 夏侯骊胸前骤然涌起阵阵暖意,他接过信,立马变拆开来看,也不在乎仍旧站在面前的大师。 “吾儿亲启:时至如今,即便你心中怨恨父皇,父皇亦绝无不满,天高地阔,除却这四方高墙,天下之大,任尔游走,再不要回来这禁锢之地……” …… 夏侯奕走之前,暗影阁交由赵清婉随意调动,当然风儿的安危自有陌隐前来报备。若说这件事谁知晓的最早,除却在宫里的太后皇上,早已有暗卫将此事禀告赵清婉。他们已经认了这位女主子,见自家主子那般重视,定是惟命是从。 如今尘埃落定,赵清婉自是要入宫探望太后,皇家隐私,赵清婉定然是已未知情人的身份,甫一到蓬莱殿,元安姑姑早已在门外候着,仔细叮咛太后身体怕是抱恙。 她正要提脚准备离去,却是被太后召了进来。 如今见太后独坐榻上,紧蹙的秀眉,眸中微怒,双手不自觉拨弄着佛珠,看样子,怕是因着这事触动得很。 能值当太后这般,可见对风儿倒是用心颇深,只是不知这到底是真心还是另有渊源。 别怪赵清婉妄议揣测,皇家阴私,太过龌龊,夏侯奕既是不在,那赵清婉定要护着他想要保护的人。 “给老祖宗请安,婉婉都到您跟前了还留不住您的心,唉。”赵清婉故意做出一副伤心的小模样,微撅的小嘴,含水的双眸,再加上她微微调笑的话,直叫人不忍不理她。 太后扑哧笑出声,“你这泼猴,惯会打诨,哀家怎不知你这小嘴这般厉害咧。” 赵清婉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倒是不愿暴露自己的俏皮本性,只左不过是为了博太后一笑,如今倒也达成所愿。 “哎呀,被您发现了,这可怎么是好?您老人家可不许因着这些个小事不疼婉婉了,婉婉定要和您急的。” 太后伸手将这丫头拉至自己身前,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爱,如今出落得愈发大方,奕儿的眼光真真是极好的,难为她这份玲珑心思。 “婉丫头放心,哀家可劲儿疼着你可好?” 赵清婉亲昵地攀着太后胳膊,一个劲儿笑出声,“那阿婉可不客气了呢,说好了您可别反悔,阿婉就占着您今儿的疼字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