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佩瑶皱起眉头苦着脸,“我还答应顾静怡请她吃呢,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杨承灏笑道:“没让你出尔反尔,小姑娘一起吃吃喝喝看个电影都没什么,反正交往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儿,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免得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被人算计了。” 杨佩瑶咬咬唇,这两次短短的接触,顾静怡虽然对她态度不好,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都这样,看谁顺眼,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看不顺眼,就冷嘲热讽地不搭理。 比起杨佩珍虚假的和善,顾静怡真心坦荡多了。 可事关两家的立场,杨佩瑶不能不慎重,遂听话地点点头,转身走进房间。 百利金钢笔不如中性笔好用顺滑,但比起软塌塌的毛笔要强上许多。 杨佩瑶如虎添翼,当天晚上就开始抄生字。 繁体字真的是太难写了,比如“飞”字,简体字只需要三画,而繁体字“飛”却需要九画,还有坑爹的“龍”字和“麼”字。 分明简体字写起来那么容易。 杨佩瑶一边腹诽一边用心记住字形,直写了三大篇,差不多10点半才呵欠连天地上了床。 隔天仍旧6点起,先读半小时国语,再读半小时英文,然后下楼吃饭。 过了两天,四姨太将杨佩瑶请到陆秀玫屋里,指着桌上一张纸,“瑶瑶,你帮我们看看,路上该怎么走。” 纸上写着火车和长途客车的运行时间。 却原来陆秀玫已经打听清楚了。 火车是从杭城开往临川的,在处州有一站,每两天发一班车,每逢西历双数日子的早晨8点15发车,到达处州是中午12点半。 从处州到龙泉的长途客车也是两天一班,同样双数日子发车,早晨7点发,中午12点左右到。 杨承灏定的是20号的火车票,到达处州后,三旅长会派车去接。陆秀玫不能跟杨承灏一班火车走,只能定22号的火车到处州,再坐24号的长途客车去龙泉。 这就意味着陆秀玫需要在处州住两晚上。 这个行程在杨佩瑶看来不算难,但对陆秀玫来说就好比登天下海。 到达处州后,去哪儿找旅馆,怎么到汽车站,一日三餐吃什么,都是问题。 不管出阁前还是成亲后,陆秀玫都深居寡出,偶尔逛个街也是家里人安顿好,跟着长辈或者同辈兄长一起。 长这么大,她从没独自离开过家,也没一个人下过馆子。 四姨太没辙,这才请杨佩瑶过来商议。 想到陆秀玫的情况,杨佩瑶也犯愁。 假如她生得五大三粗或者相貌丑陋点儿,还倒安心些。可陆秀玫相貌既生得好,性情还娇柔文静,一看就是富庶人家的女眷。 对于那些喜欢作奸犯科的人来说,不啻于天上掉下个大馅饼。 杨佩瑶思量来思量去,郑重问道:“大嫂真要去龙泉?到时候身边没人伺候,天天自己做饭洗衣,大哥也未必能天天回家陪你,你也去?” 陆秀玫斩钉截铁地说:“去!” 杨佩瑶咬咬牙,“我送你到龙泉。” “啊,”陆秀玫低呼一声,目光骤然亮起来,“太好了。可是……去的时候咱们两个做伴,回来怎么办,你一个人我放心不下。” 杨佩瑶笑道:“不是有大哥吗?他给我买上票,送我到处州火车站,不过四个钟头就到杭城。回了杭城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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